庾亮蓦地起身,指着庾条厉声道:“你最好祈求那沈家子果有良策可解危局,否则凭你闯下这大祸,百死难赎!至于,与你同谢罪天下罢!”
庾条听到这话,神色更苦:“此法大益于世,怎会是祸……哲子郎君定能助解危,大兄,你就让出府去拜会他吧……”
“送你三叔回房!”
庾亮对儿子庾彬说声,然后便率领几名部曲出府,他于牛车上草草书写份手书递给门生道:“执手令调集幢宿卫,兵围沈宅,勿使人走脱!”
庾府距离秦淮河并不远,庾亮让牛车在城
庾亮拍案几,罕有在家人面前勃然色变,过去这段时间里,庾条所为事迹将他引以为傲修养践踏得残破不堪,现在看到庾条他就忍不住怒气翻腾,难以遏制愤怒情绪。
“若真如叔父所言,沈氏郎君可解今次困局,不如由儿亲自去其府上相请?”
庾亮长子庾彬在席中说道,他已于年初成婚,迎娶侍中诸葛恢之女,虽然还未进仕,但已经参与到家族事务中来,因而发言道。
“不必!”
庾亮语调略显生硬道,他对于庾条搞出这个烂摊子已经权衡诸多,并不觉得有什好方法能够弥补。之所以会听信庾条话派人去请沈哲子,是觉得可暂借沈家雄厚之财力缓解二不至于即刻崩溃,然后再寻机将自家由其中摘取出来。
外思忖之际,忽有仆下将份请柬送来,沈哲子接到手中看,便不禁笑,竟是庾亮着人送来,邀他过府叙。
略思忖后,沈哲子将那请柬随手抛扔在地上,说道:“回复庾家人,就说没空。”
让去就去?太给自己面子吧!
至于庾亮为何要见他,沈哲子猜测多半与那隐爵隐俸之事有关。庾亮这个人,刚愎自用,自信非常乃至于到自负。正因如此,对于他所不能理解事物便尤其忌惮,此时在他心目中大概已经将这五级三晋制给妖魔化吧。
今次入都,和庾条同来晋陵侨门子弟二十余人,过往这段时间沈哲子居然个都没见到过,应该是尽数被庾亮控制起来。由这点便也能看得出,庾亮心中对于隐爵隐俸忌惮。
可是眼下对方摆明态度不愿合作,这让庾亮有些无法接受,更不能忍受去低声下气央求沈家。但眼前迫在眉睫问题要解决,沉吟良久后,庾亮决定按照自己方式来。若只是放低姿态去求助,对方绝对会以此相胁,迫他做出让步。若答应下来,则就会危害到他对时局布控,代价未免有些大。
“这隐爵隐俸之法,是那沈哲子首先倡议,而后传授给你?”
庾亮望着庾条沉声道。
庾条这几天被困家中,已被大兄折磨得魂不附体,这会儿也不敢再有所隐瞒,连忙点头道:“确为哲子郎君教,不过此事哲子郎君却并未为之,亦不曾由此获……”
“有这点就够!”
……
听到家人回报,庾亮险些口气背过去。他没想到这沈家子居然敢这不给他面子!
自己堂堂个中书监,执掌台省诸多事务,都能抽出时间来要见见这少年。这小子居然没空来!
庾条垂首坐在下方,见大兄气得脸色铁青,低声道:“家本与沈氏互为呼应,今次却突然相弃,无怪哲子郎君他……”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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