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听到这话,神色倒是奇,没想到庾条今次拜访还是带来点干货。
五马游渡江,马化为龙。东海王并非这渡江五马,但这王爵却比其中任何个都要显贵。上代东海王司马越乃是八王乱政最后王,就连元帝司马睿和王导,都不过只是东海王司马越霸府小字辈而已,被司马越派来江东镇守方。
后来司马越在北地出征羯胡石勒,战败后忧惧而亡,时任太尉琅琊王氏王衍秘不发丧,集结军马欲将司马越归葬封国,途中又遇石勒部众,战之后东海王残部溃败被歼灭,王衍亦被石勒所擒推墙活埋,自此东海王绝嗣。
东海王司马越灭亡后,琅琊王司马睿这个越府小字辈在江东位置才渐渐变得显重起来,又得王导等人辅佐,接受北方逃亡来越府余孽,渐渐有资本名望,最终才有资格在江东再立晋鼎。
于天下而言,东
此事,终究失从容。”
沈哲子不动声色离间他兄弟关系,话讲到这里便顿顿,叹息声道:“唉,终究是年幼智浅,自负逞能,时忘形在庾君面前卖弄,否则岂会有今日这许多烦扰。”
庾条闻言后深有感触,继而言辞间对庾亮也有不满:“大兄他素来强势,不许旁人违逆他之意旨。然而今次之事,他虽横加干涉,胸中却无二建策可济缓,已是技穷,反归咎于任诞妄为!”
“只是不愿与他纷争罢,假使此法真为极恶,难道世间只他人能得见其害?京口、晋陵信者愈多,已是弥而成风,莫非那些人亦为任诞而少智者?须知他们乃是真正丝缕毕备,共襄此事!所思所想,又岂是局外者能坐望观之!”
穷发顿唠叨,吐尽心中近来积攒诸多苦水,庾条才感慨声道:“亦知大兄所为过于无礼,哲子郎君时间或难释怀。但心无贰念,惟愿与郎君共为此盛事。无论郎君何日转念,都倒履相迎。”
沈哲子只是微微笑,并不着急表态。其实老爹离都时,他便已经让老爹归乡后召集自己那个核数团队整装待发。这件事情他要认真运作起来,不可能再交给庾条他们这群人去肆意败坏。否则庾亮所忧虑那种后果,不久之后只怕就要成为事实!
其实庾亮肯放庾条来自家拜访,已经是另种形式示弱。沈哲子眼下故做番姿态,除再洗脱自己刻意而为嫌疑外,也是种讨价还价。自己又非他家救火队员,怎可能随传随到!想要让自己出手帮忙,肯定要付出相匹配代价!
略过此事不谈,庾条又说道:“本来今次与郎君相携入都,是打算为郎君备选帝婿之事相助二。只是早先被禁足家中,内外隔绝消息,到现在才知过往几日都中风波。不能声援义助郎君,心中实在羞愧!”
“不过今次既然已得自由,便决不让郎君再有左支右绌之感!可惜眼下只为白身,未得诏许不能入苑拜见皇后,否则定当直谒阕前为郎君陈才力争!”
讲到这里,庾条神态便渐渐振奋起来,笑吟吟说道:“即便如此,也并非全然无可施力之处。已得知后日乃是东海王诞日,届时将邀都中诸王并各家子弟相庆。请哲子郎君稍作准备,后日来邀你同往为贺。凭哲子郎君才情风度,必能于此席中脱颖而出,令余者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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