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谯王今日不会有什成果,但眼见这家伙只是徒劳无功在塔外发狂,沈哲子还是忍不住叹息声,人都已经被赶到绝路,你这傻缺就不会放火烧死他们?
但这想法也只是在心内打转,沈哲子若是喊出口来,且不说旁人必会有防备,琅琊王氏更是肯定会恨死他,谯王这事该如何解决先不考虑,把他搞死泄愤是首要任务。如此招人恨事情,沈哲子自然不会做,反正遭殃又不是他,摆正心态站在旁看戏。
能够留在此地人,多是身份地位不同凡响者,谯王当众发狂,且不说他们心内感想如何,首先考虑便是勿要让动荡扩大。因此很快就有人醒悟过来,吩咐王府护卫隔绝此处,不要让更多人闻讯来此,以至于局面糜烂无法收拾。
眼看这些人徒劳无功安排布置,沈哲子心内哂,索性转往旁边座小楼,居高临下去看热闹。
又过会儿,此地主人东海王姗姗来迟,他转眼便看到高立于小楼上沈哲子,神态忿忿横对方眼。沈哲子则回
沈哲子本意只是打算来看场热闹,并未想喧宾夺主。这和尚却堵在木塔门口胡搅蛮缠,到处攀咬以求混淆视听,实在有点碍眼。
“深公此言谬矣,非执于言,而是深公执于妄。或作蝴蝶,或作庄生,俱是有感而神迷,各执端。人世不苦,乐而安生,前事今事,俱为刹。若得自在,苦海可涌甘浆,瞬间亦达永恒。饥则餐,渴则饮,悲则嚎哭于野,乐则引吭高歌,不求常形,不求常态,从心所欲,矩不箍。”
沈哲子上前步,指着竺法深说道:“深公所执之妄,闭目掩耳,只当举世皆寂,愚不可及!捐身舍亲而奉佛,深公便可为天生此态,无母生父养之恩?逝者虽休,生者尚存,若使生如死寂,便可不闻万众嚎哭?禽兽亦知反哺,衣冠者岂可忘仇?深公强以己所执之妄而使人无为,与你共做无父无母卑于禽兽之流,这又是何等人性灭绝、强人所难?”
竺法深想不到沈哲子言辞如此激烈,竟然将自己直斥为卑于禽兽之流,时间羞恼气结,眸子闪,刚待要有所反击,身前谯王已经又冲上来,大吼道:“深公勿要相逼!今日只为报血仇,不敢担害贤之名。然父之血仇,不共戴天,见贼不杀,悖于人伦!为全节义,哪怕深公于前,也只能挥剑!”
说着,他手中剑已经高高挥起,眼见将要劈下,这让观者无不惊呼出声。那首当其冲竺法深更是忍不住脸色惨淡,已经顾不上再去反驳沈哲子,只是闭眼大喊道:“谯王三思!”
“快护住深公!”
王府护卫们见状,哪敢旁观高僧在自己眼前血溅当场,当即便有两人冲上前,以竹盾架住谯王之剑,剩下则连忙护着竺法深退入木塔,同时将入口死死拦住。
“全都给退下!”
谯王状似癫狂,挥舞着剑要往塔内冲,然而眼前已是层层人影隔绝。东海王府护卫们自然不敢对谯王动武,只能以钝角竹器相迎,已经有两人不慎被剑锋扫中,伤口血如泉涌。
如此激烈场面,迥异于人们往常所熟悉清谈雅戏,不乏围观者恐被殃及,远远退开,神情之间不乏惊悸。另有几人尚算镇定,口中呼道:“谯王持利器行凶,你们还不快将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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