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上不乏风霜沧桑郭诵,沈哲子心内不禁感叹,朝廷对于这些在北地苦苦支撑孤忠悍将实在亏欠太多!如此良才不得重用,焉有不败之理!
抛开心头这些思绪,沈哲子对郭诵笑语道:“今次来,还想知会郭侯声,请郭侯做好准备,稍后与同往都中,为李使君恭请哀荣。还有郭侯若愿意话,想为郭侯请宿卫之任。”
大缺口,后方源源不断有人冲上去。
防守者渐渐不支,随着鼓点转变,且战且退,让出第层外壁,转入内壁后由于正面承受攻击强度降低,又稳住阵型。与此同时,营寨内箭楼上开始不断抛射箭支。进攻者虽然攻上来外壁,反而陷入前后夹击困境中,随着伤亡增加,迫于无奈只能又退下来。
沈哲子站在高岗上看到这幕也不禁感慨,从防守角度而言,坞壁各种建筑充分发挥出作用,哪怕十倍之地想要将之强攻下来,都是非常困难。如果坞壁所选择地方好,又有稳定水源和后勤补给,确实可称得上难以攻克堡垒。
但只能困在这方寸之间被动防守,终究是种气弱,因而对于士气维系便有极高要求。所以北地坞壁要以宗族为单位,要众人推举个德高望重首领,以增强凝聚力,避免被从内部瓦解。
渐近日暮,兵卒们结束天操练,结伴往山泉处去泡澡活淤,舒展筋骨。这时候,个身披轻甲中年人在亲兵指引下行向此方,远远便对沈哲子拱手道:“郎君何时到来?方才过于嘈杂,竟然不曾远迎。”
沈哲子笑着摆摆手:“只是闲来无事过来观望片刻,何劳郭侯亲迎。”
中年人名为郭诵,同样是北地流民帅出身,乃是前荥阳太守李矩外甥和部下。李矩虽然不及刘琨名大,但是说实话,他在世时抵抗羯胡对石氏造成伤害较之刘琨还要大些。刘琨更多是依靠自身名望笼络流人以维系局面,而李矩部却是在场场血战中赢得个立足之点。
身为李矩部下重要将领,郭诵也曾数次恶战大败羯胡,但可惜终究兵微将寡,大势不再。随着局势越发糜烂,李矩部下多有要投降羯胡之意,迫于无奈,李矩只能率领亲厚部曲南来,却在南归途中坠马而亡。至于郭诵等跟随南来部将则滞留在豫州弋阳辗转各方,没有朝廷诏令不敢南渡归朝。
沈哲子是偶然由陶弘口中得知李矩余部滞留豫州之事,因而花费很大代价,才请陶弘父亲陶瞻帮忙将郭诵等人送来曲阿。由于没有朝廷明诏,这些人也只能先留在沈家庄园中,顺便帮助沈哲子训练部曲。
正因为有郭诵这样个与羯胡力战不屈北地悍将统御训练,沈家部曲战斗力才得以飙升。沈家虽然不乏统兵之才,但是世居江东,对于流民兵战斗风格终究有些不熟悉。有此互补,才能让沈哲子更加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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