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众人神色皆是振,纷纷自亭中行出,列队站在驰道上。有路人行到此处,看到这个阵势不免吓跳。
“这位千金
与纪友分别后,沈哲子回到庄园,家人们早已经整装待发。行人上船沿云阳渠而行,到午后,便看到建康城外那长长篱墙。
此时在长干里南篱门外,正有诸多车驾聚集于此,旁边竹亭中更是坐满人,不时有人遣仆从沿驰道去打探消息。
眼见太阳渐渐偏西,亭中便有人心焦起来,望向座中人问道:“任君可曾得府中确切传信,郎君确是今日归都?”
座中任球正与身边人谈笑言欢,听到这问话,便回道:“府中传信确是如此,周侯若是有事,不妨先行归城。”
“纵有什事情,哪抵得过为沈郎接风。只恐稍后日暮难行罢。”
兵呼应而起。
这个消息太重要,此前沈哲子主要关注点还在都中和历阳方面,却没想到卧榻之侧已经酿生隐患。如今琅琊郡县自有套行政班底,他是影响不到,既然如此,索性将隐患完全隔绝在外,不让琅琊县动荡冲击到曲阿来。
纪友沉吟半晌,便也点头应承下来。如今沈哲子人脉之广,就连他这个布衣之交挚友都只能窥见斑,既然沈哲子有此动议,必然是有其必然要如此道理。
“稍后要入都段时间,曲阿这里事情,就暂时交给文学你打理。”
彼此已是至交,加之曲阿这里产业,沈哲子也馈赠给纪友相当部分作为他立家之资。因而他不在这里时候,诸多事务也都交给纪友管理,萧规曹随,不会有什问题。
那人听到回答后,讪讪笑,便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任球见状,便也不再多说,转回身去继续先前话题,只是心内不乏感慨。这几年来,他眼见着沈家在都中扶摇直上煊赫声势,带挈着他这个丹阳公主府家令在都中所受待遇也是水涨船高。
早先他在都中虽然也算个名流,但因出身不高,旁人即便肯有礼待,也不过是将之视为个优伶之类弄人。但是如今都中这些贵人们再面对他时,礼待之外甚至还不乏逢迎,最起码也要摆出个平辈论交姿态。
“来,来!沈郎已经在渡口下船,即将到此……”
名仆从得到最新消息,足不沾地由驰道向此处飞奔而来,边飞奔着边大声叫嚷道。
说完正事后,沈哲子又望着纪友笑语道:“过几日,家二兄也要来此。他得知文学你家新添弄瓦,早就念着要与文学你结秦晋之好。”
纪友年前成婚,年末便添丁,而沈牧恰好比他早步。听到这话后,纪友脸色便是纠结:“沈二郎素无酒品,他家犬犊可千万不要沾惹老父恶癖!”
两家如今这个关系,结亲已是应有之意。纪友对此倒也并不抵触,只是对沈牧家教不抱信心。早年两人同病相怜,常常对坐竟夜而饮,可是多见沈牧酒醉丑态。
讲到此事,纪友便忍不住抱怨道:“维周你成婚尚要早于等,为何至今也无添丁?若是你门内有喜,何苦要与沈二郎那酒色之囚议亲!”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是哑然失笑,不知如何作答。他成婚早是早,可是至今也未行夫妻之实,现在便言儿女婚事,实在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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