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绝非沈哲子能够阻止。而他能做,只是希望这场战争不要仅仅只是对江东元气消耗,乱后仍是原地打转,能够对未来局面经营有所铺垫,已经是最好结果。
疏散流民所需要粮食,主要来自于宣城。宣城、浙西至于江州这线,如今也是江东最为重要产粮地,对于京畿意义而言反而要强过三吴。
方面是因为这线南人宗族势力较弱,便于中枢掌控,而三吴却是盘根错节,随着商盟崛起更隐隐将朝廷影响力排斥在外,另方面则是因为三吴尤其是会稽,潜力仍然未完全挖掘出来。会稽垦荒规模近几年虽然大幅度飙升,但还未达到稳定产出地步。
早先老爹传信来给沈哲子已经言道,由于吴兴并吴郡粮食大幅度北运填充京口市场,储备已经渐少。而会稽方面整军备战,甚至还要从南部江州数郡并广州调集粮食。不过这也不是什大问题,毕竟就算大战到来,京畿东面战斗烈度并不算强,几乎可以笃定蔓延不到会稽。
之所以取粮宣城,倒也不全是因为吴中粮食不丰缘故,主要还是为削弱叛军补给。宣城至于姑孰,乃是极为重要屯粮地,叛军渡过横江,此地更是首当其冲,必然难守。与其将这些粮食储为乱军之用,不如先挪用部分,也可以节约吴中粮食储备。
然而比较让沈哲子感到无奈是,宣城内史桓彝对于粮食外流极为敏感,早先还只是警告,到如今已经发动郡兵开始直接武力驱逐沈家购粮队。虽然这阻止不粮食外流,毕竟各家大户都有充沛储粮,随着局势紧张也有售粮需求,但是价格方面就要高许多。
桓彝此人,乃是庾亮在地方上重要拥趸,虽然不及江州显重,但作为直接面对历阳方,地位不可谓不重要。但老实说此公能力上是有所欠缺,不能因为史上死国之烈而过分褒奖。
能力是能力,节操是节操。他坐镇宣城时间并不算短,赴任伊始几乎就注定要防备历阳使命,但针对这使命所做出努力乃至于成效,却是不多。单从沈家购粮情况来看,此公对于地方掌控近乎为零。老实说,既然明知自己位置如此重要,却不能早做防备经营,他不死谁死!
十月朔日,早在中书属下担任职事杜赫漏夜前来拜见,张口便说道:“日间中书已经下诏,内宣历阳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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