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所言甚是,不该作此想,更不该为此言。”
皇太后闻言后亦是连连点头受教,继而又充满希冀望着庾怿道:“二兄,眼下如此形势,又该要如何做啊?”
庾怿皱眉沉吟道:“惟今之计,平叛乃第要务。然而历阳兵骄气盛,各地勤王之师若是各自骤起,彼此没有呼应调度,极容易被其各个击破。若王师再累败绩,局势不免更加糜烂。”
“皇太后虽归于晋陵,各方却仍未有通讯。所以当务之急,应是传诏各方,约定个时机各遣其使前来拜见皇太后,共议平叛事宜。”
庾怿这看法,也是经过深
建康与京口之间,直线距离并不算远,若是不惧大江风浪,水路不足两日可达。而陆路也并没有多远,沈哲子他们自曲阿出发,在离开王舒视野之后快速变幻阵型,龙溪卒并沈家最精锐部曲护卫着皇太后并琅琊王,昼夜疾行,在第三天黎明时分,便到达丹徒。
南渡以来,晋陵郡治几经改变,或丹徒或京口,如今庾怿所治则在本县晋陵县。早在前日,他便得到消息,汇集丹徒徐茂,以及早在京口沈克,同前往迎接皇太后并琅琊王。
相对于大兄惯来不近人情,庾怿与皇太后关系则要更融洽几分。至于其他几兄弟,因为皇太后出嫁时年纪都还尚小,懂事后便有尊卑之别,反而亲情不浓。
虽然路诸多兵卒护卫,安全无虞,但经历过建康城破仓皇出逃,皇太后心绪始终不能平静。路来紧紧攥着次子琅琊王手,待见到二兄庾怿,已是泪如滂沱:“真恐此生再难见阿兄面!”
相对于庾翼彷徨,庾怿多这些年历练,要更加成熟得多。皇太后如此悲戚,他也不免热泪盈眶,尤其大兄猝然离世,更让他颇感悲伤。但与此同时,他也知如今自己乃是庾家顶梁柱,大兄抛下这个烂摊子,唯有他能支撑起来,否则真是国破家亡。
眼下不幸中大幸便是皇太后被从都中抢救出来,若非如此,对庾家而言更是灭顶之灾。庾怿自知凭他资历声望远远不能比拟大兄,以他自己要承担起这个重任更是绝难做到。所以,沈哲子救下皇太后并琅琊王,于他家而言,亦是救命之恩!
边擦拭着眼角泪水,庾怿边小声安慰着皇太后,待到皇太后情绪有所平复,才慨然道:“维周这少年,大难临头仍记得将皇太后并琅琊王营救出都,赤子之心不论,单单这份山崩不乱静气,便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当年肃祖深识而厚赏,眼量高明,实在让人叹服。有此佳婿,乃是皇太后之幸啊!”
听到庾怿这说,皇太后也是深有所感:“人患不能知,非此大厄,妇人哪知佳婿难得。维周这郎君,忠义守礼,可惜生于南人门户,否则中朝都无如此璧人。兴男小女得此令偶,亦是其福,惠及母家……”
讲到这里,她却不免有些神伤,大感自己命薄远远不如自家小女。大兄所闯之祸,败坏先帝基业,让她羞惭良多,久久不能自安。
庾怿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继而开口道:“皇太后切不要再做此门户之计,王化之下,人之分别,顺悖而已,岂能作南北之分。北地未必尽贤良,南土也未必无义士。如今南北之士共襄国难,讨伐逆臣,更不该为此优劣之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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