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肃听到这话,便也不再多说,继而便讲起城破之后至今形势变化:“等当日返回城中后,便潜伏在南苑左近处仓房内。城中着实大乱几日,历阳军大索全城,等无奈下只能随着乱民暂时出城去……”
沈哲子仔细倾听徐肃所言种种,他也知留在京畿是非常危险任务。当听徐肃讲到龙溪卒们在撤出城中时,因有十数人,bao露随身携带兵戈而被历阳乱军围杀,而徐肃他们为保全大局只能见死不救,沈哲子心内也生出浓浓愧疚,益发感觉到作为个发号施令者沉重责任。
于他而言,仅仅只是脑海中个念头而已,但这些前线执行者,往往却要付出生命代价才能完成!逝者已矣,他能做到也只是竭尽所能,不辜负每份这些忠心家人牺牲!
“城中乱旬日有余,高门寒家俱受所害。直到三月初,丹阳张尚书离开台城出面整顿京郊军事,等才再作为宿卫余部被召回城中,辗转安排,如今负责大桁东南永清巷片守卫。因为乱中少集资财,多多捐献结好上官,才没有被完全拆解开,如今尚余百八十七人候命。”
说完自己这群人处境,徐肃才又讲起如今都中详细城防安排:“如今城中督治六军乃是西阳王,职任领军,但具体任事还是陈留蔡侍中。蔡侍中如今被叛臣矫诏任为左军,虽是逆位,但观其所为仍是忠顺之心。非其诸多回护,如今城中这些人家受害还要严重数倍……”
行人在这废园简陋环境中略作休息,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晚。
在这过程中,也有巡逻兵丁游走到这左近来,但这片诸多废弃园墅满目疮痍,那些兵丁也都只是远远眺望眼便就离开,并不深入进来查探番。如今担任都中警卫工作,主要还是原本宿卫残部并乡勇征发成军,军令较之早先未曾陷落时还有松弛,因而漏洞极大。
正式入夜之后,刘猛等几人才匆匆返回,在废园外野火为号,很快被引入庄园内。
经过大半个白天休息,沈哲子复又变得精神奕奕,起身相迎。
除刘猛等人外,同行跟随来还有早先留在建康城沈家龙溪卒兵尉徐肃。这徐肃在帮助杜赫将琅琊王送出城后,便又率领两百余兵众趁乱返回城中。除如今仍在台城沈恪并身边几名护卫外,这已经是沈哲子在都中留下最后点力量。
陈留蔡侍中便是蔡谟,沈哲子也是在偶尔与人谈论中才
历阳军虽然很难将整座建康城完全控制起来,中间不乏漏洞可钻,但若说还能布置成千人大队伍,则又不可能。
徐肃在城中潜伏多日,早就在等收复京畿时在内响应举义,见到刘猛等人可谓惊喜。行至废园后看到沈哲子,则是不免吓跳:“郎君怎亲自来这险地?若发生什意外,等如何向主公交待啊!”
沈哲子示意徐肃稍安勿躁,将他领入间稍显完整房屋中坐定,他才笑道:“徐尉你们冒着杀身之祸潜身于此,又怎能惧险不行。”
“等世代累世受主家恩义相结,但有所命,捐身不惜。可是郎君你……”
徐肃还待要发声相劝,沈哲子摆手笑道:“不该来也已经来,闲话少叙。都中近来形势如何仍混沌,还要听徐尉你详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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