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出这样话,当即便获得许多人赞同,并结伴往太极前殿而去,要拱卫在御阶之下等待王师面君。
“王太保辅国之重,此时正需要德高望重之人维稳局面!”
另有人这议论道,同时也都纷纷冲向王导住所。
“陆公国之耆老,亦是人望所归!”
每个人在这时候都做出各自选择,因为每个人都心知,旦京畿收复,叛乱平定,内外时局必然会有个大调整和动荡。他们这些人陷于城中,几乎已经没有凭事功晋阶机会,若要在来日时局调整中保住不被人所取代乃至于有所进望,那定就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站稳队伍,做出正确选择,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这夜注定无眠,整个建康城内内外外乱成团,几乎没有寸安宁!
大桁南宿卫哗动声越来越大,似乎将要逼近台城。台城内诸多台臣们,人身虽然暂得安稳,但心中所受之煎熬却不打丝毫折扣。前数月历阳攻破建康,最混乱之时他们这些人也如小民般饱受折磨,就连光禄勋王彬都被叛军剥光衣衫鞭打羞辱!
如今城内外混乱较之当日城破都不遑多让,这让群惊弓之鸟台臣们更是惊惧有加,尤其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这场动乱因何而起,究竟是叛贼内讧、还是王师回攻亦或者羯奴入寇?每个人都有自己猜测,或悲观或乐观。
午夜之后,终于有个消息自太极前殿流传出来,驸马都尉沈维周率领精锐部众,奉皇太后陛下行台诏令,已经攻入建康城!
俟得知这个消息,惊慌半个夜晚众人们顿时长舒口气,有人已经忍不住喜极而泣,甚至跪下来向上天祷告祈愿,总算没有发生最恶劣情况。王师反攻京畿,他们终于要脱离苦海!
太极前殿之外,沈恪入殿拜见早被惊醒而惶恐不安皇帝,而匡术也依照沈恪意思,大幅度收缩自己部众在台城中防守范围,两千多兵众将太极前殿围绕水泄不通,也不再阻止台臣们前来面君,当然不许他们直接见到皇帝本人,而是安排在太极前殿侧首偏殿中。
“子明兄,今次等可谓
眼看脱困有望,有许多人已经忍不住冲出居所去,要去台城南面宣阳门去抢先步迎接王师进入台城。然而也有很多人在狂喜之后却忍不住深思层,他们心内自然也期盼王师回攻平叛,收复建康城。可是来为什会是沈维周?
在他们各自设想中,收复建康应该是荆州陶侃,应该是江州温峤,应该是浙西王舒,乃至于淮北郗鉴!可是这些统统都不是,居然会是个小字辈沈哲子!
这些人心内渴望王师收复建康念头毋庸置疑,但是建康城在谁手中收复却与他们各自日后际遇休戚相关。以往陷于贼手朝不保夕,这些可以不必考虑,但如今侥幸未死而又脱困有望,便不得不考虑他们日后会因这场动荡而立于怎样位置。
随着这样考量越来越深入下去,就连许多已经往宣阳门飞奔去台臣们都停下来,脸上喜色渐渐收敛,代之以沉重思索。继而便有知交故旧们下意识凑在起,讨论他们该做些什或是以何种姿态去看待沈哲子率领王师归来这件事情。
“王师归来,皇帝陛下应居正殿犒慰有功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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