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若有得选,怎会发出这样自绝于众声音。但是现在为稳定住沈哲子,他也只能这说,以期能平复沈哲子心内怨气,不要激于意气将皇帝掳走,弃城而逃。
看到王导那略显萧索神情,沈哲子心中不免叹。王导情愿自伤其望,集众怨于身,也不敢冒险让皇帝离开台城。察其内心,自己或者说他们吴人在王导心目中是与苏峻没有区别,都是祸乱之源,甚至有可能对吴人警惕还要甚于对苏峻等流民帅。
人真实想法如何,总是下意识在关键时刻流露出来。聪明人没什,糊涂人没什,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最可怕。王导惯来给人印象是团和气,甚至为拉拢吴人而学吴语,但其实深思起来,对于吴人始终保持着绵里藏针警惕。
沈哲子对此倒也并不介意,他从没想过要与王导达成什精诚合作氛围,既然对方主动递过来把柄,他也没有浪费道理。因而略作沉吟后,他便站起身来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晚辈人难决,还要与众将商讨番。请太保并诸公稍后片刻,待到有决议,晚辈便来告知诸位。”
眼看着沈哲子匆匆离席,众人不免更加傻眼,这是要顺势答应下来?这是要借此将他们赶出台城去?想到近来沈哲子对他们苛待礼慢,许多人已经如坐针毡,冷汗禁不住流淌下来。
想到自己等人或将面对悲惨下场,许多人望向王导视线便有些不善起来。有人已经忍不住发声道:“假使来日战事吃紧,等更应拱卫君前,共赴生死,安能独活!太保此议实在有欠思量,若是皇帝陛下眼前贤踪绝迹,忠骨难寻,只剩群武夫,又是怎样悲怆局面!”
这话仿佛个进攻号角,殿中那些忧心被驱逐人纷纷发言指责王导,在他们看来,此公真是昏头,竟然说出这样狗屁不通建议!而最要命是,他们或将因为王导时智昏而有可能丢掉性命!
王导并不多作申辩,只是在席中眼睑低垂似是入定,周遭切喧闹声充耳不闻。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越发不安,有人忍不住起身行至殿前,却蓦地发现殿外甲士守卫较之早先增加倍有余,略思忖顿觉头脑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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