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群人行入进来,沈哲子心中怒火又涌出来。宿卫将主多为世家子弟,除纪昌之外,其中也不乏人与沈哲子有些交情。想到这些人所犯那罪行,沈哲子对他们真有刮目相看之感。
众人纷纷落座,只是不敢开口。半晌之后,沈哲子才在席中开口道:“叛事将定,与诸位侥幸没有没于兵灾,尚有再会之期,思来不免唏嘘。”
话题打开,众人便活跃起来,纷纷在席中开言,有言道自己在叛部中怎样坚持节操不失,有吹捧沈哲子今次之功有多卓著,时间气氛很是热烈。
听到这些人谈论不已,沈哲子实在没有心情再听下去,解下腰间佩剑拍在面前案上。众人本就心虚,眼见此幕,纷纷住口,有些狐疑望向门窗。
“纪昌,你起来,告诉诸位台中对于宿卫善后安置政令。”
终都会是不之,因为干系实在太大!
而且最可悲是,这些宿卫们仅仅只是因为担心来日会被编入军籍屯营,所以犯下如此,bao行。可是他在都中早已经给这些宿卫们争取到个豁免此罪机会,这场惨事是完全没有必要,完全没有意义!
“你去,将外间那些乱军领兵者统统给招至县署中来。”
坐在席中沉吟良久,沈哲子才有些虚弱指着纪昌说道。既然任何人都处理不好这件事情,而又让他遇见,那就让他来解决吧。
“驸马打算如何……”
纪昌听到沈哲子这话,神态更加凄楚,于席中徐徐站起来,颤声道:“台中已有政令,宿卫从逆者各归乡籍,不入屯所,有功者议功授田。”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愕然。说实话,这些人当中自然不乏贪鄙成性,想要趁着最后点时间搜刮财富者。但也不可否认其中确实有部分如纪昌样,不是为自己,而是希望能给麾下兵众争取点糊口之资而有意纵容。
毕竟这样大规模作恶,即便杀再干净,也是瞒不住,就算明面上可以归罪为叛军所为,但时人不是傻子,对这些人名声前途终究会有伤害。这些世家子们自然没有那些普通士卒担心,他们参与这些事,大概还如纪昌般心存崇高
纪昌听到这话后擦干泪眼,瞪大眼望向沈哲子,可是只看到沈哲子脸色阴沉到极点,不敢再多问,当即起身领命而去。
过将近大半个时辰,那些乱军将领们才带着狐疑之色行入县署。他们确是担心遭受责罚,但不来也没有办法,乱军人数虽然多,但曲阿县治外便陈设着沈哲子所部四千余人,县署外又有两千多装备精良到豪奢东扬军,即便有担心,他们也是不敢鼓噪兵卒哗变生事。
不过他们也仅仅只是担心会遭受训斥而已,毕竟纪昌脸上那大个血色印记摆在那里,但若说沈哲子敢于用强杀他们,这些人是不相信。
果然众人行入县署之后,发现门庭都是大开,只有些仆役们在洒扫,并没有什剑拔弩张紧张气氛。这让众人有些忐忑心情略微安定下来,心里开始盘算着要付出怎样代价才能度过这关。
行入大堂中后,众人看到沈哲子端坐在正席上,脸色不甚好看。他们也知今次实在过分,并不奢望能在沈哲子这里得什好脸色,纷纷垂首入席,而后便发现各自席上都摆着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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