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眼望着沈哲子背影,小脸上充满落寞。
行出几步后,沈哲子又转过身来望着小皇帝,叹息道:“你现在年纪太小,有什念头,有什夙愿,那都做不得准。等你长大再体察本心,若是心意有转,再回望今日,只是时笑谈罢。但如果你仍然坚持此想,到那时再对说,帮你。”
离开太极前殿后,沈哲子心情有几分乱。他没想到,自己心境会因这小舅子寥寥几语而成团乱麻。
虽然事实上而言,终东晋朝这些皇帝,没有个是做舒心。但那所谓烦忧,在般人看来不过是幸福苦恼而已。毕竟就算皇权被钳制得再怎严重,相对于那些苦陷战乱之中、朝不保夕民众而言,荣养于深宫之内衣食无忧,已经是世间第等幸福!
人心最难猜度,帝王之心更是如此。倒不是说每个皇帝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而是身处在那个位置上,身边环绕着天下第等聪明人,个动作、个念头都会被人无限解读,自然也就有千百种意味。
什都可以做,只要不让人看见就可以?”
小皇帝闻言后眸子亮,凑到沈哲子面前笑语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不过大凡什喜好,总要适度适量,若是过分沉湎,好事也要变坏。毕竟陛下所处之位,乃是辉煌白日所在,身受万众瞩目,哪能长久离群索居!”
小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又是黯,他眸子转,摆手屏退旁边侍立宫人:“你们都退下去,朕要与姊夫言几句私话。”
待到宫人们尽数退去,小皇帝才又转为愁眉苦脸:“是真不愿做什辉煌白日,也不愿受天下供养。姊夫,是真不愿再做皇帝,你素来都有大才,能不能帮帮?”
如今这个小皇帝,虽然偶或胡思乱想,几乎没有心机,更是没有点权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时局中就无关紧要,相反,他这个位置牢固得很,旦有所摇摆,整个江东政局都会动荡。
虽然时下是所谓门阀政治,但有点不能忽略,那就是当权门阀,他们权柄并非自己滋生出来,而是来自于中枢,对皇权进行截流!旦皇权不稳,这些门阀也都岌岌可危!琅琊王氏强不强?兄弟各据方镇,掌握江东过半兵甲,可是当他家与皇权发生碰撞时,仍然避免不大败亏输!
以门阀形式存在于朝堂各个家族,其力量来源主要是对皇权分享。可是当它反过头来要吞噬皇权时,其原本拥有力量大半都会消失。比如王舒坐镇京口时,流民帅擅自过江者杀无赦,无人敢于犯禁。而当王敦
听到这话,沈哲子脸色顿时板起来,刚待要开口呵斥,却见小皇帝脸哀求之状,他闭上眼思忖良久,才徐徐开口道:“这类话,陛下切记不要再说。与陛下虽然亲厚,但毕竟分属君臣,这种话不能听也不敢听!”
“可是,姊夫,、真……”
“陛下不愿受天下供养,但生于此门庭之内,此身早受供养。无论你愿或不愿,这已经是对天下所欠债,该要偿还。这种念头不要再动,这种话也不要再说!”
沈哲子不知道再继续坐下去,小皇帝还会说出什惊人之语,说完之后,当即便站起身来,准备告退。
“姊夫,是真、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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