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为被,山水承欢,放浪形骸,色娱竟夜,不觉破晓。
王彪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顺江飘荡楼船中。他头脑隐隐有些胀痛,再想思忖自己为何身处此地,脑海中已是片空白,两手下意识往左右探,旋即便有如灵蛇般柔软娇嫩身躯逢迎而上。
待看到侍寝左右美貌仕女,王彪之才隐隐记起昨夜之事,只是畅饮夜,许多画面都已模糊不清。他本不是好色之人,昨夜兴之所至有所忘形,眼下却是没兴致,顺势起床在两名仕女服侍下披上衣衫,这才走出舱室,发现船行已经到京口城外。
船舷内站着数名王家仆人,待见王彪之行出,匆匆行上来躬身道:“七郎醒,现在可要回城?”
王彪之点点头,继而有些好奇道:“昨夜与同游那些人去哪里?”
内人突然指着楼内垂下轻纱惊呼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各色光华映照之下,那轻纱亦变幻多姿起来,不再是早先那种素雅寡淡。原本线条有些呆板图案,在这诸多光线照耀下亦变得鲜活起来,而且形似翩翩起舞,风姿撩人。
“诸位觉得,如此胜景,可配得上神女纱?”
曹立站在楼内,笑吟吟环视众人,当他视线落在王彪之身上时,便看到王彪之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望着轻纱上浮动图画怔怔出神。
“叔虎,如此美妙景致,寻常哪能得见。何必急于归去,辈洒脱,勿负良辰啊!”
羊贲自席中站起来,微笑着行上前去将王彪之往回拉,而王彪之怔怔望着轻纱上那栩栩如生变幻不定图画,也早已经忘早先心中念头,顺从着返回楼内,乃至于径直行到轻纱之前,想要看个究竟。
“沈驸马回归行台,各家郎君夜中泰半离开前往相迎,余者几人也都各自归家。”
听到家人答话,王彪之脸
这时候,王彪之所面对那片轻纱上画面变幻,个腰肢盈盈、酥胸半露仕女窈窕身姿如梦似幻向他款款行来。近在咫尺时,那侍女盈盈下拜,两手奉起枚羽觞递上来。此时楼内香风习习,梁上更有缠绵悱恻之乐声扬起,身在这样个气氛中,不饮亦醉。
王彪之这会儿只觉得头脑有几分飘飘然,眼见那侍女在轻纱上勾勒出线条逼真美妙,姿态更是撩人心弦,下意识将手往前伸去,待到手指传来真实触觉,他心内已是悚然惊,再凝目望去,只见先前那薄薄轻纱早在他失神之际便悄然滑落,而他眼前则真真切切有名秀色可餐、含羞带怯仕女拜于脚下。
心念转,王彪之已经明白这小楼春色玄机所在,只是心中却没有多少恼意,尤其看到近畔那仕女曼妙姿态,身在如此个氛围中,十分姿容再添十分魅惑,已经让他心境柔软荡漾起来,手端着羽觞仰首饮尽,另手已经扣住那仕女香肩,将那柔弱无骨娇躯揽入怀中。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如此神女,妙哉妙哉!”
楼内轻纱次第滑落,香风越发浓郁熏人,眼看着个个本以为梦幻中身姿真实呈现眼前,楼中这众多年轻人们早已不能自持,纷纷起身迎向自己属意那道倩影。即便喜好有所冲突被人捷足先登,心中恼意还未生出,转首已经埋入脂粉之中,满心旖旎,再无忿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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