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遥望对面乱成团各家园地,眸子也是渐趋阴冷。武力用强驱逐这些人,本来是他准备留待最后手段,但昨夜之事却让他有些烦躁,不打算再作虚与委蛇。既然气势已经养成,那适当时候就应该亮亮獠牙!
待见东扬军已经控制住这些园地,沈哲子才对庾翼告辞声,返回船舱中。
兴男公主身素衫正于船舱内坐立不安,旁边分立着瓜儿并崔家小娘子崔翎,待见沈哲子行进来,公主便忙不迭冲上前,紧紧拉住他手臂道:“沈哲子,你真、真驱走那些人家?”
“是啊!”
沈哲子坐进船舱后,拉着公主将她按在自己面前坐定,而后笑语道:“现在你是明白,家今时不同以往,无惧王氏。你这小娘子何时才能放开心怀,不作乱想?若是朝夕朔望都要与生离死别场,那也实在扰人得很!”
有十数户,每家都非等闲,否则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能在京口搞到片土地!
对方大概是妄自尊大,已将京口视作自家私土,不许旁人插足,甚至不惜动用军队。可是,如此明目张胆以权谋私来吃独食,却是犯众怒!王彪之已经可以想象到来日被侵害各家必将群起而攻之,让这时得志貉子之家焦头烂额!
大量工匠被驱赶南来,那些如狼似虎兵众们也飞快往此处冲来,王彪之心有静气,并不急着离开,要看看对方如何收场!
那些接近来兵众并不伤人,只是路往前开拔,遇到各家修筑圈地竹栅便依次踏平。从他们那豪奢装备看来,应该是留驻京口东扬军无疑。王彪之眼见这些兵众越来越近,而江面上已经有许多各家督工族人们沿江逃来,其中不乏人凑到王彪之身边来,神色都是惶恐无比。
“发生什事?莫非乱事未平,又有乱军冲击京口?”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继而便想起早先另件羞不可言之事,俏脸已是绯红,可是不旋踵眼眶中便涌出滚滚泪水,头扑入沈哲子怀中:“真是愚蠢……沈哲子,对不起、对不起……再也、再也不说那种话!”
“哈,早就说过,你这小娘子是幸得佳偶,注定福禄生,万事无忧。你
“是啊,那些东扬军怎突然出现在这里?”
众人并未等待多久,很快便有艘载兵大船自北面行来,船上率兵之人乃是庾翼。当大船排开码头诸多小舟停靠下来时候,许多倍兵众驱赶南来人家纷纷冲上前,要找庾翼打听究竟,然而庾翼只是摆手道:“此为护军府急令,末将奉命而行,并不知悉原委。请诸位速速登船离开,勿扰军务!”
那些人家还待要纠缠,庾翼却已经不再理会,愿意离开由其离开,不愿离开则命兵众暂时收押。等到码头上被扫荡空,庾翼换乘小舟与江中沈哲子会面,脸上却带着几丝苦笑:“维周,这般做法是否过激?若是众怨沸腾,实在不好平复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小舅放心,如今江东都已平定,京口更是变不天!寻常都可相忍为国,但若人不知足步步紧逼,那也只能打断手足!”
庾翼听到沈哲子这说,倒也不再劝说。今早沈哲子入官署与二兄商议许久,而后二兄便命他率部前来尽驱此处人家,为何突然用强,庾翼也实在懵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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