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分席而坐,沈哲子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起宋祎所知种种。待听宋祎详细描述先帝临终前种种,心中不禁感念更深。他早从老爹那里得知先帝并非善终,如今听宋祎亲口讲起先帝如何依赖服散,沉疴爆发,再结合自己对当时局势变动记忆,实在是感触良多。
码头上。行人弃舟登车,行入沈家于此座庄园。
进庄园后,公主行在前方,神色有几分阴郁,低声对沈哲子说道:“大概是父皇在天有灵,指引再见宋姬。以往在苑中时总以为这娘子貌美心毒,故意阻挠去见父皇,对她颇多怨恨。可是由她这里得知内情,才知自己误会她。宋姬是个心善娘子,若不是她悉心照顾,父、父皇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讲到这里,公主已是泪水涟涟。沈哲子见状,心中不免叹,公主对先帝依赖孺慕之深厚,沈哲子倒是早知。只是有感于世事之离奇,早已经被遣送出宫居于民间宋姬居然兜兜转转又见到公主,甚至告知先帝死亡真相。
这庄园警戒森严,可见公主安顿宋姬也是花不小心思。沈哲子也是庆幸于早早将这女郎娶回家中养成,已经渐渐有些城府,若还是早年间那脾性,若是得知隐情只怕已经要打杀上门,若真是那样,自家都会变得尴尬被动起来。
行入座小楼前,沈哲子吩咐余者在外守护,自己则与公主同入内。刚刚踏入小楼,内里便有声息,早先公主身边几名侍女匆匆行入跪拜迎接。而在这几名侍女之后,另有名素裙妇人袅袅行出,弯腰施礼:“妾恭迎长公主殿下,见过驸马。”
对于宋祎这个野史上这段时期最负美名绝色也是颇为好奇,抬眼望去,只见这宋姬确是不凡,窈窕体态举动之间风韵流转,哪怕不刻意作态,自有股扣人心弦魅力,难怪香魂散尽之后仍让人追思无限。
不过沈哲子也只是单纯欣赏,侧身避开而后待要还礼,却不知该要如何称呼对方。
“妾本劫余不幸之身,幸得长公主与驸马收留,驸马直呼名讳即可。”
半生都在察言观色,宋祎很快便察觉到沈哲子异状,微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宋娘子也不必执礼。你是公主贵客,若是用度有缺,直言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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