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罪是肯定
，
倒是听说你曾与前朝何尚书坐谈论道，不知那何尚书风貌如何？”
沈哲子望着那老者笑吟吟问道，他是不相信时下人能活两甲子之久，后世天师道南北两大宗师寿数如何那都是有记载，就连葛洪这位小仙师寿数都未破百。
那老者听到这话后微微
愣，而后抬起那张老脸望
望沈哲子，眼中似是闪烁起希冀光芒。这段时间他被擒来此处每日都受折磨可谓生不如死，眼前这新出现年轻人看去应是个世家子，又对他颇感兴趣模样，让他看到丝活命可能。
正当这老者挖空心思想要组织蛊惑说辞时，后背却挨重重脚，旋即刘长便上前笑语道：“郎君何必听这老货妄语，早先他已经交待清楚，如今寿数不过五十有余，那花白须发都是用药染成，不过北地吏户药农罢，南逃时多与北地旧姓人家同行听到些前朝事迹，过江来以此蒙骗旁人。诸多手段过分荒诞，所以没有记录在册。”
沈哲子听到这缘由，不免乐，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是个人才，只凭道听途说便将时人都给蒙骗，旁人过江后活命艰难，此人反而来个华丽转身。单单就此而论，实在是不起。
，自然大受欢迎。南顿王要进献苑中以邀宠，自然而然便找到这老者。宗王有求，又是重金许诺，老者也不敢马虎，尽心为南顿王制散。最初也没有什
意外，可是不久之后，又有人找上这老者，威逼利诱让这老者往南顿王所求之散内加点料。
而那个人，是王舒！
到这里，事情可以说是有个结果。王舒有没有动机弑君？当然有！他不惜背弃宗亲、出卖王敦以求自存，结果事后却被毫不留情夺去荆州刺史之位，投闲散置！王舒有没有胆量弑君？王家南渡几兄弟，属他最有决断，也最心狠！
至于南顿王有没有与王舒勾结，又或者庾亮、王导等人知不知情，现在已经不重要。
结果出人意料，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太优秀是种罪过，尤其在时下江东而言，最不需要就是个雄才大略君王！
只是眼望卷宗，沈哲子脸色又沉下来，凝声道：“过江以来，你诸多作为，统统给记述下来，若有点遗漏，让你生不如死！”
弑君这种事情，且不说只是这老者面之词，即便是证据确凿，沈哲子也不能拿出来凭之掀倒王舒。干系太重大，不好控制，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在朝堂掀起旷日持久斗争，乃至于发展到兵戎相见。所以为官者真到定得级别，即
其实来之前，沈哲子已经从公主口中知悉所有。眼下亲自询问遍，除再做确认之外，也是对这个名叫严穆老者颇感好奇。
从公主口中得知这个名字后，他便依稀感觉有些耳熟，回忆良久才想起来，他第次听说老者名字还是在庾条口中。那时候他入都备选帝婿，而庾条尚对制散大业雄心勃勃，只是后来许多事情忙碌，渐渐此事抛到脑后。
这老者也真是倒霉催，居然兜兜转转又落到自己手中。
“抬起头来。”
沈哲子放下那卷宗，指指竹亭外老者。老者还在哼哧哼哧呻吟，并未听到沈哲子话，待到被人踹脚，才挣扎着跪起来，叩首道：“小民有罪，小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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