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明择道出家世又过会儿,园中才有反应,名中年人在庄园内疾步行出,正是长公主府家令任球。
因为这个职事关系,任球在都中人面和知名度甚至比驸马沈哲子还要高些。他出现在门后,顿时便将周遭目光都吸引过去。
“某先时正于家郎主身畔听用待客,不知郎君驾临,实在失礼,还请郎君见谅。”
任球出门后便径直行向站在门前戴慎,拱手为礼道。
眼见自己已经报出名号,对方仍不亲迎,只是派个家臣接待,戴慎心情不免更恶劣几分。若是换另家门庭,他只怕即刻就要拂袖而去。
元月晦日这天,沉寂许久沈园摘星楼再次开放,驸马都尉沈哲子将要在摘星楼宴客消息,很快便传遍都中。
随着得到消息早晚,都中各家陆续赶来,很快沈园门前便停满车驾。只是这庄园门前早已经有数百名宿卫兵丁把守,并不放人入内。
“这位乃是广陵戴仆射府内公子,素来都是驸马座上宾客,你们这些军卒怎敢阻路?还不快快通传!”
庄园大门正前方,个先到人家豪奴手中持着份名帖,趾高气昂上前对守门宿卫喝道。
那些宿卫阵列严明,只是站在原地,并不上前答话,仿佛没有听见般。这让那豪奴有些羞恼,口中又叫嚣遍仍是不得回应,时气急上前便要推搡。可是他刚刚前冲两步,原本雕像般宿卫们蓦地抽出兵器,明晃晃刀刃直指前方,顿时便将那豪奴震慑在当场!
可是眼下,心中即便有不满,他也只能按捺住,颔首回礼,沉声道:“本就不请自来,任先生也不必多礼。只是久不见驸马,闻听驸马归都,匆匆而来,倒是不知府上有客。”
话讲到这步,有请无请都好,将人迎进门去,也算是全礼数。然而任球接下来却是歉然笑:“郎君能够体谅,那是最好。稍后在下定会禀告家郎主,来日备下家宴,再请郎君过府叙,以致歉意。”
听到这话,围观者议论声更是大作。而那戴慎脸色也陡然阴沉下来,诚然驸马宾客盈门,难道他就成日无所事事,眼巴巴等着别人再邀请?他已经道出名号,甚至不乏忍让,虽然对方话说好听,但说到底还不是要将他拒之门外!
戴慎脸色阴郁,还在思忖该如何讥讽对方门高难入,后方却突然传来阵骚动声,待到转头循声望去,却看到驾精美华车在数名班剑簇
“回来!”
牛车上名年轻人缓缓行下,喝退自家那名进退两难奴仆,众目睽睽下被拒之门外,年轻人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他往前迈几步站在庄园门前,视线越过众兵丁落在门后,凝声道:“广陵戴明择,具礼来见驸马,却不知门高难入,原来是自己唐突。”
周遭人听到这话,神色都是微微变,继而便与相熟者低声议论起来。
广陵戴渊、戴邈两兄弟,俱为时之名士,先后出任尚书仆射,而这年轻人便是戴邈幼子戴慎戴明择,也是都中位颇负名气高门贵子,居然都被拒之门外!
时间,这些来访者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他们绝大多数家世较之戴慎都有不如,心中不免羞愤、失落掺杂,同时又有几分好奇,想要打听下驸马要在园中宴请何人,商谈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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