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王导拖着疲惫身体,强打起精神来又回到护军府,望着温峤脸上却有几分苦笑:“怨气烈于寒风,冷人心脾啊!”
这段时间里,他不只约见陶回,几乎丹阳人家但凡能叫得上名号,他几乎都邀见下,不过这些人仿佛约好般统口径,目只围绕在营建新都这件事情上。他们倒是也不再态度强硬反对新都营建,只是希望能够划分部分控制权。
丹阳人家如今已经如此,那吴中人家已经不必再谈。随着事态升级,各地方镇已经可以名正言顺介入到这场纷争中,吴人背后有东扬州,有吴兴这个钱粮大郡,底气完全不是丹阳人家能比,怎可能在形势片大好情况下选择让步!
温峤坐在席中,看着王导神色疲惫模样不禁暗叹声。家大业大,有好处也有坏处,王导眼下困境正是如此啊。
不过他眼下立场,倒也不好再发声安慰王导,只是叹息道:“希望能将后果之恶劣降到最低吧。”
,会有人不甘心,还想强争啊!”
说到这个问题,两人都是心事重重。沉吟片刻后,王导便开口道:“请太真暂时督守台城,亲自去约见陶北军等人,请他们定要忍让少许,先让局面平稳下来。”
温峤听到这话后便点点头,王导在笼络异己、稳定人心方面还是极强,从过江以来他对此便不乏推崇。但是说实话,他并不看好王导去说服效果。
虽然南渡之初人心惶惶,王导能够快速稳定住局势,那是因为有个外患庞大压力。如果大家不能精诚合作,旦胡虏过江攻破这最后个栖息地,那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然眼下形势远不及南渡之初那恶劣,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庞大外部压力去压迫各方。而且今次摆明是内部有矛盾和裂痕,要人忍让,谈何容易?
“担心都中那些丁营……太真,可有做出妥善安排?”
丹阳人家顽固,超乎王导想象。他非但没有说服那些人,反而被有人返回头来劝说借此将吴兴人家踢走。今夕不同势,早年他家大军得掌、大权得握,生生从丹阳郡里割出个琅琊郡,这些人家纵使有不满,也都
就算是闹翻,负首要责任还是他们这些辅政之臣。正因如此,或许就会有人因此而固执不退,借此要挟。
宿卫将领们禀报许多台臣已经先步离开台城,温峤对此倒也不感意外。他不想王导那样有切身利害关系,所以自然也不会下意识将事情发展往好方向去想象。
所以,在通过调防来加强台城防护同时,温峤也给外派几个宿卫将领传下口信,假使外间有变话,让他们应变灵活些,不要太过拘泥于陈规。
虽然沈哲子那里始终没有给他传来什明确信息,但温峤相信这小子绝对不会甘于置身事外、静观都中生变。台中沈家人虽然没有明确流露出与薛嘏之死有关联,但沈家必然会因此获利。那小子前期隐忍,或许就是为要让台中这些人顶下风险!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到这步,再想什已经无用,抢宿卫控制权,温峤也就没有超然事外资格。既然不相信各方还能其乐融融,相忍为国,那索性不如直接打死、打残方,反而能让局势变得清静明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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