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绕过院墙,便看到庾曼之和沈云勾肩搭背从马厩方向行来,身上还穿着猎装,显然是游猎刚刚回来。
庾曼之这个小子,直死赖在沈哲子家里不走,前几日他老子传信归都,叮嘱
兴男公主倒不知弟、妹心中所想,招呼两人再坐回来,脸感慨叹息道:“人旦长大,总有太多不如意。往年你们姊夫,也没有这忙碌,总能抽出时间来陪四处去游玩。”
“姊夫是当世所重,能者多劳。”
沈哲子离开后,琅琊王也变得活泼些,只是片刻后眸子却微微黯。低语道:“阿姊,总觉得姊夫好像不大喜欢,可是、……”
“你?你就是太沉默,待你姊夫也像外人样疏远,他对你又怎能热情起来。阿琉来到家,比在苑中还随意得多,你姊夫就乐意纵容他。”
兴男公主望着小弟叹息道:“你不要听旁人总夸赞你沉静有礼就觉得是对,门户之内,还是要放纵些,家人之间容忍包涵,情义才会深刻起来。往后你也总要成家,这个阿姊虽然愿意帮你,但能做也少。如果你姊夫愿意帮你,那你才能真正通畅起来。”
不拘礼,殿下和庐陵你们不要见怪,如果没有别事,不妨在家里住上几日,与阿姊做伴消遣,免得她总埋怨无暇陪伴。”
沈哲子笑着说声,兴男公主上前极自然为他理理袍带,嗔望眼:“那你要快点回来,今天就不要再留外客在家。”
这番夫妻间很自然举动对答,落在那两个少男少女眼中,却是让他们吃惊。
兄弟姐妹都在苑中长大,虽然关系不如寻常人家那亲昵,但也是时常共处,在他们心目中,兴男公主这个长姊脾气向来冲得很,哪怕在皇太后面前都时常顶撞,更是给他们留下不小阴影,何曾见过阿姊如此温顺体贴面!
待到将沈哲子送出花厅,兴男公主再转回来,看到弟、妹神情古怪频频望向她,略转念便猜到他们再想什,俏脸下意识红,继而便将眉梢挑:“夫妻帷中共话,本就是这个样子,有什好奇怪!你们以后也都要学,这样才能让家室和顺,懂不懂?”
“可是、可是见到姊夫,心里总是害怕。人都说姊夫看起来雅趣可亲,可是旦发狠起来,杀人无算啊……”
琅琊王小脸垮,闷声说道。
“哈,谁告诉你这些?你姊夫只是对悖逆作乱人不留情面,你又不要做那样人,有什可怕!”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便哼哼道:“咱们父皇,也是待家人亲近体贴,但却御下有术,刑赏明断,这才是男儿该有威仪!”
……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阿姊!
两人连忙点头应下来,只是心内各有感触。
“难怪母后教要时常向姊夫请教受训,能将阿姊这个恶娘子驯得这和顺温婉,姊夫真是大才之人啊!”
琅琊王心里默念着,隐隐明白为什母后对姊夫那喜爱,果然是名不虚传,能为旁人不敢为之事啊。
庐陵公主司马南弟望着阿姊,眸中却隐隐闪过丝羡慕:“阿母总教,女郎温婉也罢,凶横也罢,身荣辱总是系于夫郎身。阿姊生来便命好,最得父皇钟爱,如今夫婿也是圭璋良人,无忧无虑,望见姊夫自然是欣喜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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