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好不容易追认这门贵亲,曹立近来在都中也是用这个身份交际往来,大得其便,但总是不免有空口无凭之嫌。如果今次借着曹奕迁葬机会,将自家这支续在曹奕碑志上,那他家就是真真正正前魏宗室,曹爽后人,不会再因此而饱受质疑!
所以这个机会,曹立是说什都不肯错过。他家在都中活动最大门路就是泰山羊氏羊贲,为抓住羊贲这个大腿,曹立真称得上是舍尽家财以求好。因而如此重要件事,关乎到他家日后前程,曹立自然也是第时间去找羊贲商量,希望羊贲能再帮上把。
可是这次,羊贲却是改早前态度,对曹立避而不见,只说衰服在身,不便待客。
得到这回答,曹立真是险些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前不久还与他痛饮服散,放浪形骸,那时候怎不说衰服在身?
对于羊贲态度转变,曹立也不是想不明白。经过这大半年接触,对于这些世家子弟脾性,他也算是摸得透彻,享乐当先,耻落人后,但却怯于承担,没有什责任心。
沈哲子向来都不自诩什众望所归,朋友虽然不少,但是仇人也多。尤其前段时间将丹阳人家整得那惨,甚至于将整个丹阳陶家都给连根拔起,所以如今他行在都中,如果道旁突然冲出人家子弟要刺杀他报仇,他是点也不感到意外。
所以大凡出行,沈哲子身边也是护卫众多,倒不是为摆谱,纯粹是因为仇人太多,神憎鬼厌。
那人刚刚冲进道中,便被抛索束在脖子上给扯倒,继而手足俱被擒住,搜身之后才被押到牛车前,发冠都被打落在地,须发杂乱,满身尘埃,实在太狼狈。
沈哲子示意护卫撩起这人面前须发,要看看什故人如此莽撞,只是望去却看到张依稀有些印象但时却想不起来脸庞。
那人被如此非礼对待,脸上却没有多少恼色,而是满脸热切望着沈哲子连连道:“冲撞驸马,实在当罚!彭城曹立,万乞驸马见谅……”
早先羊贲
听到这人自报家门,沈哲子才总算想起来其身份,原来是江北军头之家走琅琊王氏门路追认前魏曹爽为先人那个年轻人。他倒不是健忘,只是近来多见各家子弟,而这个名叫曹立年轻人又少在他面前出现,时间不免有些淡忘。
“原来是曹纳曹参军家郎君,实在是失礼。”
沈哲子自牛车上微微探身,示意护卫们放开这个曹立,将其请到面前来歉意笑:“记得前日为济阳虞使君送行时,见过曹郎面,还让家任令送阁下帖。曹郎若是想见,直接具帖过府即可,何至于闹出这样误会,让心不能安。”
曹立听到这话,便是满脸歉意尴尬,他被沈家护卫擒拿下来,其实也是咎由自取。早前虞胤送别宴会上,侥幸搭上沈哲子这条线,但是由于他主要还在经营与青徐人家关系,加上沈家在江北并没有什优势可言,所以也只是送上份礼品,并没有趁热打铁往沈家频繁走动。
而今天急于来见沈哲子,也是为中兴旧臣陪葬二陵之事。他家追认祖宗名叫曹奕,曹爽后人,也是南渡中兴以来名士,算起来正属于迁葬范畴。而若要迁葬,必然要再立碑志,列明宗籍阀阅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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