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善助?”
曹立听到这话后,不免更加不解。他家事情已经忙得他焦头烂额,哪还有闲心去管那些闲事!况且所谓无从引证,难以归宗续嗣,说穿不过是冒认祖宗得不到时人承认而已。他家连自己……
等等!
曹立看到任球正脸笑意望着他,再联想其人先前所言,终于隐隐有所明悟:“任先生意思是,教集众互证,以此请愿?”
任球微笑着并不说话,总算这曹立还没有蠢到家。冒认祖宗这种事情,说到底如果能做到取信于众,那就成功。这个曹立之所以求助到琅琊王氏、泰山羊氏这种清望高门,就是因为这些人家本身就影响着世风民望,说出话更具权威性,更能让人信服。
在明白这点之后,曹立已经是满嘴苦涩,难怪今次拜见,驸马态度与前次截然不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可是曹立也真是有口难言,人家神仙斗法,他这个小鬼遭殃。他对于那些高门子弟而言,不过是闲时取乐个钱袋子而已,既无可能、也无胆量加入到构陷驸马这种事情中去。
但是,人家正主关系都已经这恶劣,他这个小卒子又有什资本可以左右逢源?换言之,他家冒认祖宗这件事情,要只能求驸马,要只能走原本路子。
可问题是,现在羊贲压根不见他,王彪之更加不能出面,此路已经不通。而能够在这件事说上话驸马,哪怕只是为打击王彪之和羊贲声誉,也不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曹立本就不是什高智之人,面对这个两难困境,也实在不知该要如何解决。眼下他唯指望,就是眼前任球。略作沉吟之后,他便深拜道:“愚性本非擅泳,时不慎,已是深溺。求任先生能有教,若能渡此难关,余生必将师事敬拜!”
但民望究竟是什?信人多,假也成真,这就是民望!
时下想要冒认祖宗借以抬升门第人家本来就不少,类似曹家这样情况绝非孤例!而且诸多旧姓南向逃窜,也确实有旧姓人家子弟流落在外,不得世人承认。真真假假掺杂其中,如果只凭张嘴,那将这些人家集中起来共同发声,同样也能振聋发聩!
可是道理说是这说,但实行起来却没有多大操作空间。这些人家太过分散,想要集中起来,统口径约定个共同进退暂时同盟,实在太困难。
而且在时下而言,门第就意味着政治上特权,哪怕为固守自己所得,那些高门也不会坐视他们这些假成真,必将会有猛烈
对于这个曹立许诺,任球倒也并不甚在意,只是按照沈哲子吩咐说道:“还是回到先前所问,曹郎君你因何寡助?膏梁薄幸,寒伧知恩,这条路本来就是走错。所谓众志成城,积毁销金,曹郎君你所恩者不过二三,无益于众,自然难有众助啊!”
“还请先生明示!”
曹立听完任球所言,当即便皱眉沉思,只是良久未有所得,只能再开口发问。
“这说吧,时下战乱经年,如曹郎君这样颠沛流离,故旧绝信人家不知凡几,同样也是无从引证,难以归宗续嗣。人同此困,人同此欲,曹郎君难道就没有感同身受,愿以善助念头?”
见这曹立还是懵懂,任球耐着性子将话说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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