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讲到这里,神态中却有丝落寞,不只是因为被疏远而难过,还是不能再滥杀而惋惜,转头看祖约眼,又问道:“倒是老奴可爱,你觉得这说对不对。”
“陛下位处不同,所见不同。来日大王承业,心境应该也会有所变迁。”
祖约听到这禽兽漠视人命之言,心内已是凛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祖某不才,愿为大王驱使,旧声加于大王,辅成不世之功。”
石虎闻言后已是哈哈笑:“是明白陛下因何礼待你们这些晋人,本身不过豚犬之用,最爱作大言去取悦君上。当年居乡时可没人说过这些,但谁又能阻马踏南北斩杀出来功业!不过这话倒也让人振奋,去整备酒食,要与你喝上场。”
祖约连忙让家人各自退下,自己亲自引领石虎往堂上去。
地。
将尸体劈砍面目全非,石虎才意犹未尽转回头来,抖落刀刃上沾染血水筋肉,待看到祖约脸悲楚瘫卧在地,脸色蓦地边,怒喝道:“祖公是宾客,谁敢对他无礼?冒犯者拉下去杖责三十!”
而后又有数人冲上来,将先前动手几人拉下去行刑,而石虎则满脸笑容弯腰拉起祖约,让人递过件披风帮祖约披在身上,继而笑语道:“平生最恨*伪,老奴会否怪,bao戾?”
祖约眼角尚有泪渍残留,他已经不知如何与这喜怒无常,bao夫相处,只是眼角扫见那残缺不全尸身,涩声道:“家仆或是有罪,未至不留全尸……”
“人总有时纵意,老奴以此疏,这可不是为客之道。你如果有不平,在这庭中捡取个依法去做,也不会罪你。”
待到酒食封上来,祖约捧起个造型精美酒瓮,恭敬摆在石虎案前,说道:“大王志凌天下,理应享尽宇内珍馐。此为南乡佳酿,名为醴泉真浆,风味远远优于时下浊液。穷途北上,都不忍丢弃,恭请大王品鉴。”
石虎初闻此言,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他也是嗜酒之人,击破关中后,府里搜罗大量前晋酿酒匠人,终日为他营造美酒,整个襄国都中都没人敢在他面前自夸酒醇。就算有,那醇酒也自然归他家。
可是当那清澈透明酒液被倾倒出来,便有浓郁酒香铺面涌来,单单味道已经迥异于他早先所品,脸色已是忍
石虎爽朗笑,神态间不乏张扬恣意,不乏此前那种阴鸷。
祖约心内虽有深恨,但又怎敢依言去做,只是嘿然不语。
石虎倒也不再纠结于此,只是拍着祖约肩膀副熟人姿态,环顾庭中众人,口中啧啧道:“收容老奴日久,倒不知你家丁口这多。难怪你要守住笼箱,不肯舍财。这多人丁耗用,自然要有长计。”
祖约闻言之后,脸色不免更是黑。他虽然是穷途北投,但终究也是久镇地诸侯之类,虏庭之中也不乏呼应者,未必至于如此艰难。不过落难之人,又有什体面可言,旋即便有众多求索登门,他情不愿舍,悭吝致怨,酿生前祸,迫不得已投于石虎门下,没想到境况转为更加恶劣。
“陛下近来总是责杀戮太甚,他是久醉繁华不知为事艰难。那些贱民正似郊野蔓生杂草,拔去株转生十株,又怎会杀得干净。可是今不同夕,他已经是位尊难近,懒听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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