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年轻人如此热情,郭诵不免有些尴尬,继而便转头望向沈哲子。
沈哲子虽然被彻底无视,倒也并不气恼,他在江东几乎已经成全民偶像,像郭诵这种旧功彪炳勇武之将,在江北有着几个崇拜者那也再正常不过。
略走神,胯下坐骑已经被扯出丈余远,郭诵连忙翻身下马,对那年轻人说道:“多谢郎君盛意,不过今次是随驸马沈侯至此,礼不越主从。请郎君暂且留步,来为你引见驸马。”
年轻人听到这话,原本喜笑颜开脸上便略有阴郁,看那模样,不只对沈哲子毫不上心,似乎还隐有敌意。不过郭诵既然开口,他便也勉为其难转过身来,遥遥对沈哲子拱拱手,神态语调较之面对郭诵时更不相同:“北地寒家,少闻江东俊迈。乡人们早集于此等候多时,请沈驸马入营吧。”
如此态度悬殊差别,可谓无礼,旁边郭诵已经隐有尴尬,而沈哲子旁边杜赫更是不满,扬眉道:“你若不说,道是营中无人。驸马亲自过江来见,可谓诚意十足,如此礼慢,可有地主姿态!”
而霸占那里,盘剥买卖双方,那地方度曾经荒废。后来郭默离开,加上各家总有互通有无需求,才又再次启用起来。
行人清晨出门,过午后才到达鹤岗。这大队骑兵队伍靠近过来,很快就引起左近游弋之人注意。沈哲子他们尚在数里之外,便看到许多人从那木石营造营垒中涌出来,架起排排拒马,警惕意味十足。
见此状,行人便停下来,杜赫先派斥候上前通传。等待片刻后,营地中又冲出二十余人骑士小队,穿过前方防御布置,很快就到近前。
那队骑士中,为首者乃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身披两当轻铠,未着兜鍪,发结散髻随着其奔行而跃动不已。当其人还在十数丈外,已经大声叫嚷起来:“哪位是郭吉阳郭侯?”
听到这叫嚷声,沈哲子和杜赫都下意识转望向郭诵。郭诵脸上不乏疑惑,拨马上前半丈大声回答道:“便是郭诵。”
那年
年轻人闻言后,蓦地勒僵停马,止住冲势,手按住马背,凌空个翻跃,继而便稳稳落在地上,可见骑术之精湛。
他站在那里望向郭诵,双目发亮,对着郭诵深深作揖,然后才不乏恭敬道:“后进晚辈淮南邢岳,久闻郭侯威名,直渴慕拜见!郭侯早年逞威于洛口,家父幸过近畔,归家后倍言郭侯之勇武!晚辈幼来便以郭侯为此生所望,今日终于有幸得见!”
听到这年轻人话,郭诵精神略有恍惚。早年他在李矩麾下为将,与当时羯奴石生对峙于洛阳附近,以兵众五百余大破石生数千众,可谓北地难得场大胜。可惜所部兵众实在太少,并不能籍着这场大胜而扩大巩固战果,心内长有抱憾。
那时候郭诵,年龄与眼前这个年轻人邢岳差不多,都是风华正茂年纪。不知不觉,十余年已经过去,蹉跎日久,鬓发染霜,早已锐气内敛,却没想到仍有人对自己这昔年旧事铭记至今,时间可谓感慨良多。
那年轻人对郭诵崇敬可谓真诚,乃至于面对其人时动作都有几分拘谨,他将佩刀解下丢给身后人,然后上前探手要抓住郭默坐骑缰绳:“能为郭侯执缰,是毕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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