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且不说这桩交易中所蕴含庞大利润,单单沈哲子花钱购买首级军功举动,已经让他颇有蔑视。这些高门子弟本身全无作为,更无进望,只想要坐享其成。
如果这桩交易能够持续几年,自家在当中必然会获利巨丰,有充足钱粮便能够招兵买马,大肆扩充自家实力,届时在这南北之间日趋壮大,未必不能达到昔日范阳祖氏那种地位!到时候,无论南下北上,必然都会有自家席之地!
为那远大前景,陈勉也毫不介意委曲求全,当即便笑语道:“驸马请放心,此事本就等受惠良多,怎可能会让驸马人独困!记得那滁县城应该还在豫州众残军手中,内里不乏家故旧,愿出面交涉拿回此城赠送驸马!若是不行,哪怕强攻,也会将城池拱手送上!”
其他人听到这话,
沈哲子在鹤岗待天时间,全都是在谈论关于收买羯胡人命事情,从纲要谈到细节。
随着深谈下去,众人思路也越发开阔起开,针对于这桩交易便也更加热心。实在是因为沈哲子开出条件太优厚,羯奴人命居然可以当作钱来用!他们虽然未必有跨境击贼勇气,但偶尔也不乏羯奴散兵游勇掠境而过,哪怕没有这项交易,为守卫家园也要与之厮杀。
既然厮杀是免不,那何妨将那些以往只能掩埋或抛弃羯胡尸首去换取他们所迫切需要物资!况且,就算他们这里寻觅不到太多羯奴,更往北处羯奴可绝对不是什稀缺物。
这些人最担心还是沈哲子只是偶发兴致,不能持久。不过沈哲子再保证,这是个细水长流交易,最起码在未来几年之内是不会中断。并且,他还在席中提出个构想,那就是以滁县旧城打造个仓储壁垒,用于和各家就近交换。
“江北终究非是家旧基,未来滁县经营,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沈哲子在席中笑语道,继而脸色又是肃:“可以保证这交易是长做长有,但如果中途出现什意外,譬如仓储被乱匪劫掠之类事情,那也只能罢止此事。不独如此,还可以向诸位保证,江东物货再也不能通行于涂中!”
人心叵测,沈哲子虽然愿意与这些人家交易,但却不得不防备就有凶横之人暗里使坏,勾结悍匪来打劫货品。他之所以有底气提出这样个交易方案,就是有把握震慑住这些人。
如今庾怿已经在历阳站稳,江州那些人家也在温峤出面后谈妥,隐爵那里虽然略有涣散,但有京口市场卡住,他同样还保持很大话语权。如果要封锁涂中物资输入,虽然未必能做到粒米不入,但只要放出风去,其他人家就算是还想往涂中运输物资,价格肯定也会借此机会而陡翻数倍!
众人听到沈哲子不乏威胁之语,不免有些尴尬。其中人说道:“沈驸马这谋划是大益乡土,别不敢说,单就涂中地,保护此事不受侵扰,等也是义不容辞。不过今时人心不古,或就有异乡人自恃悍勇,嫉乡中善用,或要从中坏事,也实在需要警惕起来。”
那陈勉听到这话,脸色不禁沉,这话不是说他又在说谁!不过眼下,却是不好发作。早先他不肯卖马给杜赫,是担心对方做大后对自家在涂中形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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