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诵离开时候,又带走部分钱粮,沈哲子倒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在京口负责为他筹措钱粮钱凤和沈克已经是叫苦不迭。甚至沈哲子从江北还没有回来,便已经接到二叔抱怨,摊子铺太大,钱货物用水泼般往外撒,几乎已经到捉襟见肘地步。
沈哲子对此也是无奈,这两天大事集中爆发出来,他家想要取得长足进展,自然要有所付出。说实话,如果不是早前数年间将大量乡人们编入合作社,提高生产效率,加上商盟遍及整个吴中资源调度。单凭沈家自己力量,东扬军成立这关就过不去。
他家再怎有钱,要凭己之力维持个几万人大军团,从装备购置到给养消耗,还有士卒功酬俸给,即便勉强能做到,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举重若轻。东扬军虽然在战场并没有太过亮眼表现,但是其成军在战略上所提供震慑力,却是多少钱都买不到。
建康城营建同样是大耗钱粮事情,虽然沈哲子借助囤积大赚笔,但是又几乎原封不动撒出去,确立他家在整个营造过程中当仁不让领导地
沈哲子其实昨天就离开涂中过江来,只是在城外庄园里又逗留个晚上。郭诵这趟随他起过江倒也并非只是担当护卫,还要负责将取得成果转告给庾怿。
庾怿在历阳那里,虽然经营也有所起色,但时间终究还是太短,根基太浅,加上历阳周遭被战事破坏太过严重,所以对外部援助也是渴求得很。
要获取援助,方面是争取当地人家支持,比如沈哲子今次过江所做事情。涂中那些人家在整个江北,实力算是偏弱,所以沈哲子才将之选作江北试水第站。
用钱粮资助,鼓动那些人家去杀胡,除前面提到原因以外,也是为将涂中拉得更紧密些。等到那些人家适应这种合作方式,便可做更进步规划,比如在涂中侨立郡县。
继续在江北侨立郡县,是庾怿主意。此举在时下而言,不只是个表面慰藉,将同籍人家安置在个固定区域,对小民而言,可以最大限度保留其原本生活环境,对于侨门旧姓而言,原本溃散乡望乡资也能因此再经营起来。所以,这举措对于收买人心是有极大好处。
庾怿早先并没有执掌方军政大权履历,接手又是苏峻所败坏个烂摊子,想要尽快让人心归附,只能使用这样大动作。
沈哲子想要在石勒去世前后对中原有所动作,也需要把江北过于分散势力捏合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借助于朝廷大义,更好掌握区域和发动人力。所以在这方面,他跟庾怿目是相同。
等到庾怿在历阳彻底站住脚,未来两年之内,便要进据江北另个重镇合肥。拿下合肥之后便可以以此为中心,往左右延伸,届时便可以在涂中侨置豫州郡县,安置大量豫州籍流民。
如果完成这个目标,整个建康西面和北面便被豫州所包围,到那时候沈哲子也就没有再留在中枢必要,可以直接过江北上掌军,担任涂中侨郡太守或是都督。
比较乐观估计是,能够在两三年之内完成这个目标。除庾怿那里还需要积攒实力以外,沈哲子也还需要在台中积攒部分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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