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见温峤气势汹汹而来,忙不迭壮着胆子上前阻拦,却被温峤把推开。
推开刘长之后,温峤抬脚便踹向房门,与此同时,口中大呼道:“沈维周……”
声音戛然而止,房中情形超乎温峤想象。
兴男公主正笑语嫣然蜷坐在沈哲子怀里,耳鬓厮磨似在密语,听到房门口动静之后,下意识转头望来,继而便是愕然。
“这、这……失礼!”
近来都中乱象频生,身为台辅之,而且还执掌台阁这个最主要政事部门,温峤自然也是深受其扰。除要处理各曹报上来事情以外,更让他感到不满是来自同僚怨望。
都中乱象起源,自然是因为沈园挂出那半篇《徙戎论》。可问题是,在这《徙戎论》之前,却是温峤所写那篇《刘琨传》。这二者之间是有些联系,难免就会被人视作是在为之做铺垫,因而近来深受其扰者望向温峤时,神态也是颇带怨念。
温峤本就烦得不得,又遭受这无妄之灾,心内烦躁可想而知。若非如今已经是位高权重不同往昔,他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在台城跳脚大骂,忍不到回家打儿子出气。
所以,在听到家人回报沈哲子已经归都时候,哪怕他还在台城当值,也片刻都按捺不住,得信之后即刻离开台城赶来公主府。
想到沈哲子早先还跟他信誓旦旦保证定会安分些,绝不再在都中搅动风雨。言犹在耳,风波却又由其手掀起!更恶劣则是,这小子闹出声响后,自己却不闻不问,居然离都远游去!
温峤看到这幕,抬起脚都离地顿住,不过他也是久经风浪,片刻后已经反应过来,脚重重落地,两手抬起抚袍服,继而便神色木然转过身去,背着两手站在廊下仔细观赏庭中盛放花树。
“嗬……”
兴男公主愣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自沈哲子怀内跃起,脸颊已是片绯红,羞不可当,继而便嗔望向沈哲子。
沈哲子见状,也不知该说什才好,只是心里略有庆幸,幸而因为光天化日,并没有什更亲昵上手举动。他在席中站起来,对着公主指
路上,温峤都在思忖着见面之后,该要如何训斥这个小子,想到兴奋之处,乃至于都得意笑起来。其实他和台中诸公都明白,《徙戎论》论调本身在实施起来就是有困难,这本身也不是什秘密,大凡能有二智计人,对此或有愤慨,但也不至于完全失控。
所以,都中这场动荡看似来势汹汹,年轻人们个个义愤填膺,但其实也只会止于物议沸腾而已。往好处想,甚至还有可能激励到南渡以来已经渐有疲敝人心,让人对羯奴胆怯有所缓解。从这点而言,倒也并非全是坏事。
可是温峤不满之处在于,这小子不声不响便挑起事端,简直就是视他如无物啊!况且,这样经国远谋,无论有无道理,如今已是街知巷闻,市井热议,这让台中诸公脸往哪里放?
怀着急切心情,在进入公主府后,温峤甚至等不及人去通传,便直接闯门冲向沈哲子书房。他在公主府也往来多次,对于布局并不陌生,路直行很快就到沈哲子书房前,看到沈哲子亲随站在门外,便已经确定沈哲子正在房内。
“温公请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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