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逵见状,很没有节操击掌叫好,只是鼻音浓厚。没办法,他本就不是行伍勇士,平日多做案牍事务,但却连几天被大将军拉到射场上来陪射,特别前两天还遇上场返寒小雪,就此受凉。
听到陈逵喝彩,大将军矜持点点头,微笑道:“古来善射者,养叔之流,概得天授其力,至于等中人,所得者唯事技以勤罢。林道无需忧怅,假以磨练,也能技艺纯熟。”
陈逵闻言后嘴角便颤颤,回想大将军壶箭二十枝,中标者尚不过半,且其中还有几箭都是勉强擦过箭靶边缘,怎说都难跟养由基扯上什关系吧?不过这点疑惑,他是聪明没有讲出口,抹把鼻涕后脸受教状:“技不如人,难免怀怅。大将军心境旷达,若非内外诸事劳扰,技岂只此!如胡将军之流,也是幸甚,幸遇良御,方得驰骋其能。”
大将军听到这话,笑脸黑黑,继而便说道:“胡厚泽此人,才器是有,待河北事,还要大用他。”
陈逵闻言后眸子亮,暗想稍后归城后定要拿笔记下来,若非胡润不肯正经劝谏,偏要拿人短处说事,事后又溜之大吉
军怎就不能战场游?当然他也不是非要率军出征,但听出那些言外之意后,难免有些吃味。
“艾若有失,则王师上下衔恨负耻,更作戮力杀敌!大将军千金尊贵,若折寸羽,则六夷俱亡、伏尸百万,不能雪社稷折羽之恨!”
反正无论怎说,胡润等人是不能领会大将军那种菜鸡攀比恶趣味,绝对不愿大将军离开广宗城。
对此,沈大将军也只能抱憾放弃,没办法,羯主石虎落架凤凰不如鸡,其人生死如何都比不上大将军根毫毛完好与否。
于是,在各方军令议定下达之后,沈大将军也只能安分于广宗城外誓师,然后便送田景所率胜武军踏上征程。直等到胜武军行远,大将军返城之际,仍是面无表情。
胡润作为反对大将军出征最为激烈者,自然也知大将军满腹邪火,在送走出征胜武军之后,便聪明没有返回广宗城,干脆请命前往广宗城北面经城,帮助范汪设立赈济地点,同时采风缉盗,没有个十天半月,是不会返回广宗城。
作为大将军亲近门生,胡润可是很清楚江思玄何以被遣用河西,至今都还困在陇右没能回来。他眼下暂任河北讨剿大使,虽然不算是正式军职略有不美,但也不想转眼被派往辽东给温放之打下手。他们胡家仍是人丁单薄,他还想等到河北战事悉定之后返回洛阳多作努力呢,四边新功且留少进摘取。
军政事宜都有委任,在信都战事结果传回之前,大将军反倒清闲下来。他也心知过于频繁垂问事务,反会给任事者增添许多不必要负担,索性自得其乐于广宗城附近练起骑射。
广宗城外骑射场上,仍是春寒料峭,陈逵身裹皮氅,姿态僵硬、有些困难控御着战马冲到射线附近,挽弓射向五丈外处游靶,可是箭矢离弦之后便斜斜飞出,最终落在距离游靶数丈外地面上。
另侧沈大将军勒马稳立,见状后嘴角便是冷笑,继而策马上前,引弓便射,箭矢飞出,插在游靶边缘,股寒风拂过,箭矢便又掉落在地,但最起码是命中目标,较之陈逵不知强多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