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张豺还是没有选择打开东台封禁去问候石虎起居,不到真正生死存亡那刻,他都不打算再见石虎,毕竟这个主上是覆盖他命途大半个庞大阴影。
因是在夺过东台控制权之后不久,张豺先是措辞严厉给扶柳城张举下最后通牒,继而又投入到忙碌游说城中权贵,筹措城防力量工作中。
至于祖青,张豺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将之彻底铲除。虽然彼此之间构隙更深,但在外人看来,他们翁婿仍是亲如体。旦他动手杀掉祖青,便意味着他本身势力不稳,那些仍然妄想能够自保自守权贵们,将更加不会也不敢把部曲交给张豺统率。
祖青携着羯将王安首级离开,并没有再回西殿值宿,而是返回位于东台附近临时居舍。俟踏入门中,口早已经按捺不住逆血便喷出口外。
“阿郎怎会如此?”
祖青离开时候,步履缓慢且沉重,手中提着盛装王安首级木匣。
张豺望着那背影,虽然看不到但也能够想象出那该是张盛怒到扭曲脸庞,但他心中却没有多少计谋得逞爽快感,有只是无从派遣压力与对祖青选择不解、好奇。
他想不明白,祖青个南国逆门刑家残余,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南投晋国?若单以恩义而论,主上石虎待他难道还不可称深厚?就算是如今羯弱晋强,这小子为何就笃定投靠晋国之后,会得到公允对待?
苦思无果,张豺也只能猜想祖氏在南国或许仍有人脉残留,旦祖青以杀羯之功归义南国,自会有人为其奔走发声。
至于究竟是否如此,张豺也不能确定,他只是感慨于这些旧姓著宗先人遗泽实在可羡。反观他们张氏,虽然凭他己之力蹈舞当时,成为羯国内树大根深权豪门户,但却仍然不具那种允南允北从容。他这生,注定是要与羯国绑在起,生死共赴。
眼见这幕,留守家门内众家将们纷纷迎上来,将他摇摆身躯搀扶住。
“王安死……”
祖青语调沉重,推开众人,步入正堂将那方木匣端正摆在书案上,他跪坐在前,咬指洒血追缅这位难得胡中义士,并将那个痴
终于从祖青手里夺回对东台控制权,张豺心内也隐隐松口气。如今主上性命操于他手中,这让许多此前不得通畅地方都变得顺遂起来,比如扶柳城张举。
张举其人虽然拥兵数万,但其所部幽州军绝大部分都是在籍甲士与胡中义从,他可以拒不听从张豺命令,但仍然不可无视主上权威。经此强臣反噬,石虎威慑虽然跌落到谷底,但在普通士伍当中仍然具有不弱号召力与威慑力。
张豺心中多有怀疑,张举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抗拒信都王命,应该是祖青暗中通告张举、主上生死并不操控于张豺手中,这意味着张豺根本没有钳制他最有效手段。
可是现在主上已然入手,张豺便可对张举采取定强硬手段,不惧双方交恶决裂。若张举真敢于挥戈于内又或引部西投,到这种关键时刻,张豺也不排除再次归政主上,由主上再次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
说到底,这家业国业还是石家,哪怕石虎对他再怎怀怨深重,最后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努力死中求活,以保全石氏脉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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