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退下罢。”
祖青摆摆手,让家将们各自退出,自己则枯坐堂中,认真思忖权衡他优劣所在,以及还能再做些什。
如是枯坐至夜,中间有家将把王安尸身讨回,东台方面并未留难,显然张豺也是要借此传达他还不打算正式撕破脸意思,双方这种尴尬关系,仍会维持下去。
入夜后,祖青小用餐食,然后蓦地站起身来,直往他那新婚不久娘子居舍行去。
听到房门打开,那魂牵梦绕身影终于出现在房门处,跪坐门后阿冬娘子却无往日见到如意郎君亲昵与喜悦。她娇弱身躯颤抖得厉害,她膝行上前颤抖着将额头贴在祖青脚背上,泣声低语道:“妾既入祖氏门庭,生不敢求弃,惟求死归……”
症严重堂兄引入堂中,拜谢叩别这位救命恩人。
祖道重看到那血淋淋人头,便吓得大声叫嚷,不愿靠近,头颅深埋于近侍怀中,不敢去看。祖青见状,便也不再勉强他,又让人将堂兄带出。很快,廊下便又响起祖道重那独特憨厚笑声,看来是转头便将那恐怖画面忘在脑后。
听着堂兄笑声,祖青神色越显复杂。他是由心底羡慕这位少于忧怅堂兄,也生难有那种无忧无虑心境。
祖氏家将们俱都涌入堂中,并不开口发问,只是神情凝重望着郎主。
“往东台去,讨回王安尸身,且于寺中收殓入葬。”
祖青原本有些厌弃想要脚踢开这娘子,可是待见那娘子抬起头来后蓄满泪水眼眸,铁石般心肠蓦地颤,他从那哀怨无助眼神中分明看到自己早年影子。
略作沉吟之后,祖青才弯下腰去扶起这娘子,动作有些生硬擦掉其眼角泪花,难得以温和语调叹息道:“与娘子,俱是这世中可怜人,但总乏人施怜。世事何其艰深,幸得娘子垂怜于,、又怎会弃你?”
“妾本宅下蒲草,若非从于夫郎,父兄甚至不知庭下还有如此拙枝……阿、阿爷道,夫郎、夫郎心迹……妾实在不知该要怎样自处,但绝不愿加害夫郎丝毫,宁、宁死不愿!”
阿冬娘子扑入祖青怀内,柔弱语调倾诉着,泪水止不住涌出来。
“丈人没有观错,确不是能托终身良人。刑家逆门,臭不可当,旧事已不可追,唯此志力强求
祖青掏出他车骑将军印令交给家将,然后便吩咐道。
着不慎满盘皆输,祖青心知这次他是失于贪婪,妄求能够以小搏大、兼顾东西。但事实上,凭他这样个后进人物,又哪里比得上于国中经营年久张豺,甚至就连石虎尚还在势时,都不能举铲除张豺势力。
此前因为羯主还在自己手中把持,张豺对他还会怀有顾忌,可是现在他最重要筹码已经没,虽然张豺眼下还没有杀他,不过是顾虑人情向悖罢,而当张豺真正挥起屠刀时候,他已经无力抵挡。
西殿职事,张豺虽然没有直接言明,但很明显是不会再让祖青身在那个位置上。此刻再作强争,也不会再有什好结果。张豺能够在东台强杀王安,在西殿杀他同样不是什难以做到事情。
眼下急于与张豺决裂,那是下下之策。他甚至还需要主动维持与张豺亲密翁婿假象,以从城中那些尚且不明真相人家中再求发展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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