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夙愿苦求,朝得偿有望,祖青更加不能控制情绪宣泄,泪水止不住涌出,几欲昏厥于地。
对于祖青如此至情宣泄,沈大将军也是深有感触。其实算起来,祖氏悖国之后,真正得以承袭其家旧势旧业还是自己,当然那时候豫州、淮南早已经片糜烂,算不上是直接取自祖氏。
但是当亲耳听到祖青讲述其人苦心孤诣、誓雪家耻那些坚韧与苦难,也让沈大将军感慨良多。
乱世自有其残忍,也不乏其魅力,且不说目下已经独大时沈氏,单单他门生田景旧年不过苏祖之乱中从属苏峻麾下个伧卒兵长,到如今原本淮南霸主后嗣反要托命于旧年为虎作伥游魂。
朱门轻堕,寒士青云,际遇流转,堪称精彩。不仅仅只是田景,沈大将军所仰仗成功建业文武诸众,真正史载大名其实不多,就算谢艾也仅仅只是作为个西陲边将面目为后世所知,但这些原本寂寂无名之流,在得到充分机会驰骋其能时候,也都做出让世道满意、也无负大将军信
器特征之外,便是祖青所陈述得玺过程种种。
这当中过程虽然不乏曲折凶险,但祖青讲述起来也是务求条理通顺、简洁流畅。当中也有些大将军感兴趣问题,他便稍作停顿仔细讲述。
如此很快便讲到他得玺之后逃离信都,在听到祖氏家将遭遇胜武军之前,沿途不断倒毙,沈大将军也不无遗憾道:“这都是难得忠义英魂,可惜、可憾倒在功成前夕。祖镇西旧事不作细论,时流言及,不乏概否之,但能遗忠骨满庭,可见仍有二可取。厚泽,记住此事,之后命人将这些义骨盛殓,荣葬诰园。他们或只效命门庭小义,但所做却是襄助王业壮举。”
胡润恭声应命,又加句道:“仆等幸从英主,虽无壮烈可捐,但若论及忠骨义胆,绝无丝毫有逊祖门义士!”
他这里忙于自表忠心,祖青却已经忍不住热泪纵横,匍匐在地哽咽不止:“罪民、罪民……”
他直忐忑于投南之后际遇如何,南国究竟愿不愿正式他功绩而给予封赠回报,而在遇到胜武军之前那几日苦难更让他几近崩溃。可是在遇到胜武军之后,切都在朝着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方向发展。
当日被胜武军擒获后,迫于形势,祖青不得不提早,bao露身世,又在王师那位将主田景审问下交代身携大功。那时他,不乏惶恐,担心田景贪功逞凶,使他连面见沈大将军机会都无。就算王师军纪严明,如此殊功,大概也要沾者俱惠。
然而,田景在得知此事后,虽然态度变得谨慎起来,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贪色,甚至对他所携带传国玺都无好奇,只是连夜抽调兵众护送他并家众行直往南面而来。中途胡润接手,除行途饮食之类稍有照顾,更是没有丁点询问内情意思。
人之将兴,国之将兴,自有原因。只看沈大将军御下之英明,主将事主之谨慎,这点便是羯国拍马难及。特别羯主石虎对臣下以威吓恫之,臣下则伺机反噬其主,败亡已经是必然!
至于今日得见沈大将军,虽然还是值得寥寥数言称许,但却追惠其父,嘉许忠仆,更让祖青生出种发自肺腑感激,只觉得此前所有隐忍、所有苦难,俱都有足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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