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真打断腿,疼痛与否还在以此,若真遭如此毒手,就算他逃出去也无复旧年雄风,现身人前也不过徒增笑柄,这是对自身形象要求极高沈二郎所不能接受。
不能出府参与馆院械斗还在其次,对沈勋而言人世艰难却还不止于此。早前他惊闻噩耗,原本馆院学子们于伊阙筹建义园竟然被人强占!
原本对于馆院学子们凑趣筹建这座义园,沈勋是不怎在意。但无论在意与否,天中学府众时人哪个不知此园与他沈二关系不小?
脸面被人如此羞辱,沈勋又岂能忍受,得讯之后即刻便请人传话召集馆院诸友,他自己也打算亲自现身去狠狠教训对方番,也正是被家人堵在水塘暗渠、进退不得而被打捞上来那次。
那天沈勋没能成功溜出,心情可谓悲怆有加。直过几天,他才得知后续消息。那夜他虽然缺席,但馆院少流却也素来都没有忍气吞声习惯,放学之后集结数百之众,各持器杖浩浩荡荡往义园而去。
洛中近来气氛微妙,特别梁王家更是时流所关注焦点。
为免于族人们做出什行为被人过分解读或是给人以误解,梁王府近日来也是加强对洛中族人约束。包括那些本就乏于谨慎少年们,索性便给直接拘禁在府中,不许随便外出。
少年心计单纯,性喜玩乐,能有机会免于学业辛苦自然是好,但却又禁足府中,更兼王妃主持家事,近来多有裁用,则就难免加倍枯燥。
天中义骨沈二郎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很不舒心,总觉得世道诸人无论认识又或不认识,似乎都在有意无意为难他。
不必再望学府进学,这点沈勋倒不怎在意,毕竟学业对他而言也只是副业。但是每天不能按时入学,却直接妨碍他制霸龙门雄图。
但是,结果则更加悲怆。当这些学子们抵达义园时候,才发现他们对手超乎寻常强大,足足五千名驻洛王师!除此之外,还有行台大长史杜赫等高官,包括馨士馆
最近这段时间,河洛氛围本就略显浮躁,就连馆院许多学士都热衷于在龙门辩场扬声竞雄,那些年轻气盛馆院学子们无疑更加狂躁,约斗之风较之往常频繁数倍有余。而且由于馆士院士们各自忙碌,也让馆院这段时间学规不如往常那严谨,对于热血上头学子们而言,更不啻于场狂欢。
这种时刻,正是沈勋这种激情过剩少年最为钟爱,可偏偏他被拘在家中,心情之落寞如雪可想而知。
每每馆院同窗入府来见,听到那些人眉飞色舞讲起龙门峥嵘事迹种种,沈勋更是心痒难耐,黯然自伤,待到同窗告辞离开之后,便活力全无,独居室中仔细擦拭他那些与主人般寂寞兵尉杖,只觉得蜀先主刘备感于髀肉复生而垂泪,那种伤情也恰如此时。
沈勋不是没有尝试过私逃出府,但结果就是仅仅只为防备他人私逃,梁王府内外护卫力量便增加数成,居室内外常有十数人众监视着他。
特别在某次从游园水塘暗渠被家人们打捞上来之后,适逢他大父沈克正居府上,与前来拜访他家大舅贺畅比较认真讨论是否有必要暂时将沈勋腿打断拘养在府中,沈勋才意识到这些老家伙是真心狠手辣,自此斗志消颓,变得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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