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在
们这里待多久？”
……
下课铃响，孟昀什
也没教成，搞
节课
Q&A。
她有点疲惫，回到位于教学楼西侧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专为支教老师和志愿者配置。孟昀属于志愿者，和她同属志愿者还有个山西来体育老师徐江松，四川来卫生健康老师丁棉棉。
另有个本校体制内教师李桐，教高中英语。她也是基金会志愿者，
孟昀不知这都是些什问题，答：“都有吧。同学们先听老师——”
“老师你手机是不是苹果？！”后排个男孩子大声问。
正是那个叫她孟均男孩子，孟昀问：“你叫什名字？”
“杨临钊。”他报名字时，周围几个男生都笑起来，只有个很安静，不怎说话。点名时候孟昀对那男生有印象，叫龙小山。
孟昀说：“是。”
“有。还有江。”孟昀说，“同学们，们先上——”
“老师，上海楼咯是很高？”
“很高。”
“最高有好些层呢？”
孟昀答不上来，翻手机查下，说：“上海中心大厦，有六百多米吧。们今天学——”
“是美甲。”孟昀说完，发现她们不懂，于是说，“对，指甲油。”
“老师，你穿鞋子，会不会摔倒？”女孩盯着她闪闪鞋子，问道。
孟昀看眼小女孩鞋，是双尺寸过大男士运动鞋，不知是家中兄弟留下还是捐赠。
她说：“不会。走习惯就好。”
西谷说：“老师呢鞋子不好走山路，怕是会栽到泥巴里克呢。老师你们那点儿咯是没有山路，是很宽很宽水泥路噶？”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聚在她身上。学生们很直接，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仿佛她是从外星来。
孟昀走上讲台，亦扫视他们圈——没有统校服，衣衫脏旧，脸庞黢黑。眼睛却黑白分明，直勾勾看着她。
孟昀微微笑：“是你们新来音乐老师，叫孟昀。”
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是昀，不是均，别读错。”
底下立刻就有调皮孩子读：“孟均！”
杨临钊问：“老师，能不能借你手机看下？”
孟昀面色微肃，说：“不行。”
杨临钊肩膀耸，伤心状：“好吧。”
“老师，你几岁？”
“老师，你结婚没有？”
“咯能看到云？”
“看天气，有时候可以。”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机？”
“应该是。”
“学生也都有噶？”
孟昀没来得及回答，又个问：“老师你从哪里来？”
“上海。”
孩子们像传秘密样，交头接耳地分享开去：“老师是上海来。”“老师是上海来！”
到音乐教室，消息在全班炸开，他们七嘴八舌，音乐课教学内容全被甩到教室外。
“上海有海吗，老师？！”
教室里起嬉笑。
孟昀放下粉笔，说：“好，现在去音乐教室吧，下楼轻声，不要吵到其他班同学。”
男孩子调皮些，风样从孟昀身边卷过；女孩子簇簇围在她身旁，隔着段距离，不太靠近，也不远离。
她们好奇打量着孟昀，她头发，她裙子，她手指甲，她高跟鞋。
“老师，你指甲咯是涂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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