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也望着它，说：“她很像你。”
孟昀：“？？？”
陈樾唇角有极浅
笑意：“读书时候，逃课，打瞌睡，不听讲。不像
？”
“……”孟昀手缩在冲锋衣里，挥着袖子就在他手臂上打
下，“啪！”
打完才意识到这举动有些暧昧，微微红脸。
山风呼啸，风车唰唰，陈樾声音不大，吐字却清晰温沉，像狂风中宁静风眼。
孟昀站在他身侧，听着听着，眼神就从风车上挪到他脸上。雾气飞卷，狂风刮着他乌黑短发，男人额头饱满，眉骨挺拔，目光深深看着远方。
那瞬，她惊异于他周身成熟静宁气质，再不似大学时代那个薄弱青涩男孩。他讲到半路，许是意识到她太过安静，侧过头来看她，男人清澈目光撞进她敞开不设防眼底。
孟昀怔怔，他也愣愣，目光迅速弹开。
她眨巴着眼睛四处张望，这会儿功夫，云海下沉少许，之前能将人淹没雾气退潮到小腿边。山坡上岩石、草皮和灌木植被都显露出来。
“月亮——”孟昀念声，又望向因走近而更显巨大风车。
流云冲刷着风车叶片，细碎阳光下竟有彩云追月之感，她说：“陈樾，你蛮会起名字嘛。以后
写歌要是起不出好名字，就请你帮忙。”话刚说出口，她懵下，冲锋衣袖口抬到脑袋边，捂着额头回忆，“诶？《天使》那首歌，名字就是你起吧，有次上课时候，是不是？”
陈樾没料到她竟想起来，“嗯”声。
孟昀蹙眉：“什课来着？”
陈樾说：“地缘经济学概论。”
她说：“你该不会给她取名字吧？”
陈樾愣，低下头继续往前走，表情有些不自在，仿佛让人发现什小秘密。
孟昀笑，蹦跶着追上去问：“叫什？”
陈樾不答。
孟昀故意说：“白雪公主？”
陈樾抿着唇低下头，踢踢脚底石子，才抬头说：“逗你。”
他说：“她没有不努力，是方向不对。”
“啊？”
“她主要接收西北风
她岔开话题，匆匆地问：“转圈能发多少电啊？”
“接近两度。”
“哦。”孟昀往前方指，问，“她怎都不转？”
那是6号风机，叶片在早晨狂乱山风中懒洋洋，极其缓慢地挪动着，很是不努力划水样子。
孟昀指控：“她怎回事啊，这偷懒？”
“就是那个课！考试只有60分！”
陈樾微笑下，孟昀说：“你笑什？”他不笑，转过脸去。
她心情不错地蹦跳两下，看向远处另外几架风车，问：“那些呢，都有名字？”
陈樾指给她看：“最近那个是2号风机，叫小满，是小满那天成功运转；那是3号，叫幺儿；起初选址失误，重新规划耽误很久工期，后面安装过程也不太顺利，很费心，像家里最不省心幺儿……”
远处各个坡道上风车因距离远近而显得大小不。目光所及之处能见到他都为她讲述，分明是看着模样机器，在他眼里却是各有独特宝贝。
陈樾看她眼：“……”
孟昀又说：“灰姑娘？贝儿？”
陈樾像是不能忍，说：“月亮。”
“啊？”
“她叫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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