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真
会踢球，还很不错。”陈樾唇边仍有淡笑，“圣诞节
跟他去
巴西玩，他
家四个孩子无论男女都会踢球，连爷爷都会。”
孟昀望住他，他侧脸映在窗外绿色山林里，很安逸感觉，她含笑：“怎
感觉你在国外宿舍生活比国内有意思？”
陈樾看眼反光镜里她笑眼，又看向前路：“也不是。……也很喜欢在国内大学生活。”
“也对，你啊，在哪里都能过得安定充实。”孟昀说，“大学生活呢，算，没什值得留恋，全是些虚度光阴。”
路聊着，那片森林抛去车后。他们复又行驶在绕山公路上，走没多久，陈樾将车停在路边，说：“到。”
“你呢？”孟昀问。
陈樾回神，说：“只在美国读书时候去过黄石。”
“啊，黄石相当不错。你个人去？”
“跟当时舍友起，是个巴西人。”
孟昀笑：“他会不会踢足球？”
得风景够好吗？”
孟昀挺支持：“反正在看，植被够丰富，比国外森林徒步路线漂亮多。不过，国内徒步爱好者主要是年轻人，爸爸妈妈们不喜欢。要是山里没个小瀑布，没个悬崖，就等于没景点。”
陈樾回道：“是这个道理。”
孟昀趴在车窗上吹风赏山景，时忘接话。对话中断，车厢陷入安静，只有林深处几声鸟鸣。
陈樾等半会儿，重拾话题：“你在国外哪些地方徒步过？”
孟昀下车，见前边个牌子上手写着歪歪扭扭“观景台”三字。所谓观景台不过是几块大石头，外沿围几根木头栏杆。
孟昀差点爆笑，对他说：“你这也太敷衍吧，这什——”可她人走上那石阶就止音。
脚下，层层梯田如蛋糕叠放山间，田畦里蓄满水，正如陈樾所说，像洒落山间碎镜子，片片交叠着倒映着蓝天，白云在水里飞。
风吹过，波光粼粼。天上云卷云舒，水镜子里随之云光流转，明明暗暗。
陈樾也笑：“说起来，见他第面，还真这问。”
孟昀问：“他怎说？”
陈樾道：“他问，你会功夫吗？”
孟昀笑出声。
女孩笑声充盈在车厢。
孟昀下巴搭在交叠手臂上，朝他这边转脸：“不多，不喜欢徒步。纯属‘来都来’，懂吧。”
陈樾淡笑起来：“明白。”
她逆着风，捋着吹乱头发，跟他吐槽：“悉尼蓝山森林公园不错，起码是标准景点，有悬崖有缆车，森林里还有很多蕨类植物，超级可爱。但斯里兰卡那个什世界尽头，跟你说，绝对欺诈。走三个多小时就没见到任何值得记住景色！最后冒出个破悬崖，说叫‘世界尽头’去！国内随便捡座山都吊打它。太坑爹，居然还有很多游客呢，骗钱！而且你知道旅行这事情最绝是什吗，就是大家去个地方，明明体验很差却不讲真话，有毛病。还假惺惺地说，真好真美强推哦。就是这被朋友圈照片骗去。十八级滤镜跟你讲……”
车窗外有风吹，陈樾听着她噼里啪啦滔滔不绝，忽有种久违放松。
放在以前，他想象不到会跟她有此刻画面。这刻，他很希望这林间山路能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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