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估算:“那最早还有六七年。”
陈樾不讲话,不知在想什,随意从李桐桌上抽张空白纸,无意义地在纸上写起字。
灯仍是不开,人也都不走。
孟昀趴在办公桌上玩空牛奶盒,戳过来,戳过去。牛奶果然有用,嗓子里火烧火燎痛感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某种如薄雾般不爽利感,如此刻夜色般不清不楚。
旁边人在写字,笔尖沙沙作响。
孟昀说:“是打比方。笨蛋。”
陈樾说:“那两个人跟你相处不好,你没必要为这个不开心。有时候人跟人相处全靠气场,没对也没错。”
孟昀不吭气。
陈樾说:“你跟他们,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没什大不。”
孟昀手指搭在办公桌上,戳戳空掉牛奶盒子,问:“等走,们这辈子还会再碰到吗?”
夜是暗,但能看见彼此脸孔,在夜色中有种深沉素描画意味。与他对视刻,孟昀看见他眉眼英俊,五官立体,尤其是眼睛,清黑而干净。许是夜色雕琢,又许是她难得有机会直视他双眼。
像是过许久,他说:“……没有。”
孟昀吸完最后点牛奶,将空盒子放在办公桌上,人往椅子里靠,有些失望地说:“看吧,连你也没有问题想问。”
陈樾不用去分辨她表情,她身体语言表达切。他于是说:“真心话提问。”
孟昀来点精神:“问吧。”
这副德行,再狂咳上阵,喉咙不疼死。
孟昀指着桌上另盒,眼神示意:你也喝啊。
陈樾摇下头,刚才那两颗确实很辣,但那波反应过,也就能忍受。
孟昀神情呆滞地喝掉大半盒牛奶,才喘口气说:“那个辣椒,太变态。”
陈樾坐到李桐椅子上,隔着走廊看她:“跟你怎说来着?你吃不。不听。”
孟昀扭头:“你看得清楚啊?”
陈樾说:“看得清楚。”
孟昀看
彼时,陈樾手里玩着只批改作业钢笔,听见这话,他手顿下。
他看着孟昀,孟昀也看着他。光线昏暗,彼此轮廓仍在,却看不清眼睛背后情绪。
陈樾转着手里笔,说:“如果同学聚会,会去。”
孟昀说:“那也是毕业十年,二十年时候吧。”
陈樾略略失神:“好像是。”
陈樾说:“这些天过得开心吗?”
“……”孟昀无语,对这个放水问题不太满意,翻个白眼,但又很配合地五十回答:“开始不开心,前些天开心,今天白天也很开心,现在又不开心。”
陈樾无意识地笑,说:“你情绪跟海浪似。”
孟昀立刻还嘴:“你情绪是水泥地坪。”补句,“踩都踩不动!”
陈樾看着她,说:“你要踩做什?”
“听。”孟昀舌头还不太顺,咕哝地说,“但不想选真心话,小兰那爱八卦,肯定问乱七八糟东西。懒得搭理她。”
陈樾说:“人家跟你又不熟,哪怕问也问不到点子上。不熟人,选真心话最保险。”
孟昀含着吸管,眼皮抬,问:“那你有问题想问吗?”
陈樾愣。
室外操场上月色静凉。室内没有开灯,暗淡光线像层深灰色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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