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盯着他看,他做事时贯是这种神情。还看着,他铺完,回眸对上她眼神。阁楼白炽灯昏黄,照得彼此脸色都有些柔白。
孟昀立刻说:“起装被套吧,个人弄好麻烦。”
两人站在床边,各自捏住薄被角钻进被套,两个角套好,陈越递给她,说:“你捏着就行。”
孟昀捏着被子两只角,陈樾将剩下被子装进被套,捏住另外两只角,抖下被子。
孟昀没握住,哗地松掉只角。
她手腕处个小小蚊子包,粉粉。
“……”陈樾看着,不知怎就笑下,说,“看来你挺招蚊子。”
“你还笑?在你家咬。你赔。”她仍伸着手。
陈樾刚好站在五斗柜旁,见柜子上瓶花露水,拧开倒点在食指上,而后在她蚊子包上摸两下。凉丝丝。
他说:“呐,赔。”
若阳绿化好,树高而茂盛,路灯隐匿于枝叶中,照得道路黑块黄块。
三轮车行至老城区,车轮碾在青石砖路上,两旁是翻新过旧民居,奶茶店炸鸡店仍在营业。三轮车转个弯绕进小巷,民居次第铺开。车到尽头,停。
开门进去是两木房围墙照壁,在夜里有种古朴味道。陈樾摸开走廊灯,天井里种株葡萄。正值季节,葡萄爬满藤,吊着串串小花儿。
孟昀小心翼翼,低声说:“第次看见葡萄树。”
陈樾好笑:“你不用小声,家里没人。”
“不好意思。”她笑起来。
陈樾也笑,说:“晚上没吃饱?”
孟昀瞪他下,等重新握住,突然用力抖,被子扇起大风扑陈樾脸。他闭紧眼睛又睁开,见她站在被子那头笑得直不起腰。
陈樾也用力抖下被子,扇得孟昀眯眼皱眉,头发乱飞。她啊啊叫着,眯着眼两只手揪着被子狂扇。两人闹成团,陈樾忽然用力
“……”孟昀不吭声,偷笑着收手。
他转过头去,似乎心情也不错,在地板上撒些花露水,而后点蚊香。蚊香味道有些重,孟昀轻咳两声,说:“臭蚊香。”
陈樾出门,过会儿又来给她铺床。
藕粉色床单上印着牡丹状花纹,他伸手展开,用力抖,床单铺上床面。孟昀笑起来:“这个床单小时候也用过,是不是全国统那个?”
“网上很多人晒过这种床单,说都是小时候用。”陈樾脱鞋,爬上床,将床单抚平,边角掖进被褥里。他低垂眉眼异常认真,仿佛在铺件艺术品。
孟昀愣,虽听说他是个人,但总以为还有亲属。她想,也难怪他不回家。
陈樾家是垂直分布两房,堂屋和堂屋之间是联通,阁楼和阁楼之间也有走廊连接。因是个人住,家中摆设十分简单,家具极具年代感,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地板、墙壁、柜子看得出常有修补痕迹。
陈樾卧室在北阁楼,东边阁楼空置着,是孟昀落脚住处。房间里个三开门木衣柜,个五斗柜,外加张传统老式木棱床。有种回到九十年代错觉。
孟昀洗漱完,清理着明天要穿衣服,陈樾敲门进来。他给她倒来杯水,顺便点蚊香。
“来迟。”孟昀朝他伸手,告状似说,“已经被蚊子咬。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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