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好会儿,心底十分宁静。
这份静悄悄,却又和以前个人时有所不同。
或许说,是安宁。
他低下头,看着手心孟昀手,小小,紧紧抓着他。
时光变得悠扬,点儿都不漫长。
树离得不远,但田埂窄,不好走。陈樾怕摔到她,走得相当谨慎,还是费番力气。倒是孟昀趴在他背上,安稳快乐得很。到树下,他脸上身上都汗湿。
两人在树下坐会儿,孟昀往陈樾怀里靠,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田间微风吹着,她舒适惬意开去,眼皮沉沉,直往下耷拉。她困,咕哝:“早知道,不走到最底下去。”
陈樾低头看她:“那你睡会儿?”
“你呢?”
“吹会儿风。”
陈樾跟在她后头,随口问:“另外四谷是什?”
“……”孟昀刹停,转身就打下他手臂,而后继续往前,说:“分那清楚做什,反正你知道。你知道就等于知道。”
陈樾听着她歪理,莞尔笑。
走到梯田底下朝上望,像站在绿色绝壁之中,又是另番风景。只是,回去就没那容易。上去路比下来累,且气温攀升,越来越热。孟昀走到半路,兴致消退,只剩疲累,说:“走不动。”
陈樾说:“背你。”
昀道:“这里结果!”
“可能比别家种得早。”
她还从未见过米粒长在禾苗上样子,蹲下观察半刻,剥开包衣,里头排未成熟米粒,十分可爱:“没想到米饭是这长出来。”
陈樾也跟着蹲下,说,“你可以尝粒。”
孟昀讶道:“能直接吃?”
他可以承托着她梦境,从夏天坐到秋天。
等孟昀睡醒,他肩膀有些酸。
她脸蛋上压着红印,伸个懒腰,精神又抖擞,说:“上去吧,肚子饿瘪。”
陈樾
“是不是想偷看睡觉?可以偷亲哟。”孟昀懒懒笑,搂着他腰,脑袋在他肩上找个舒服位置,闭眼。清风吹着,他脖颈上全是夏天味道,她觉得好闻,人昏昏沉沉。
陈樾静静坐在那儿,垂眸看着她笔挺鼻子,微微启开红唇,突然有点想碰碰她,但怕把她弄醒。她鼻息撩在他脖子上,湿而热,很痒。他伸根指头,小心地挠挠痒。
风吹过树梢,阳光打碎,光芒四散,在树荫底下满地跑。
她肩上小风车时不时转转,呼啦啦啦~~~
陈樾抬头望,蓦地愣,他们竟坐在株高高野生山核桃树下。风吹过,叶子簌簌作响,漫天细碎阳光像星斗。蓝天、白光在树冠上闪烁。
孟昀不舍得,说:“不要。”
陈樾说:“没事。”
孟昀说:“心疼你。”
陈樾微弯唇,说:“坐下来休息会儿?”他看到上层梯田有棵大树。孟昀看,说:“好吧,那你把背到树下去。”
“……”陈樾就笑:“好。”
陈樾好笑:“尝下不要紧。”
孟昀伸长脖子朝四周望:“不会被逮到吧?”
“没事,人家不会跟你计较。”
孟昀揪小粒嚼,很嫩,软软还有甜味:“吃上去点都不像米饭。像小果粒。”
她站起身,扬起手哗啦指片:“这就是稻谷!以后妈再也不能说五谷不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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