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着,听韩廷说:“公司方向找好,接下来得留意人员问题。”
纪星回头:“什?”
韩廷提醒:“快年底。奖金、晋升……利益相关问题要摆上台面。星辰说到底是亲信式管理,但员工有优劣之分,处理不好,怕影响稳定。你得多费些心思。”
纪星谨记地点点头:“知道。”
……
他别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有会儿没说话。再回头时,见她鼓着脸颊看着窗外,还在生闷气样子。
这丫头现在是不服管。
他换个话题,算是和解:“今天你演讲很好。”
这下她回过头来,面色缓和点儿,问:“真?”
他淡笑:“真假你自个儿心里头没数?”
来,韩廷微眯着眼瞧她,问:“个人?”
“……”纪星莫名就觉得他早又料到她这种结局。
果然,她上车才不久,他就凉笑出声:“以为你有点儿长进,到头来还是秒打回原形。你认识这帮人才几个钟头就开始讲情讲义?可惜你跟人家讲情义,人家未必跟你讲。现在被甩?”
纪星本就不高兴,见他还奚落自己,顶嘴道:“干嘛跟人比啊,坚持自己行为准则,严格要求自己就好。”
“还犟嘴?”韩廷说,“都落到这份上,倒会装鸵鸟自标榜。”
饭局设在家高档中式院落餐厅里头,灯笼走廊,小桥流水,院子里飘荡着丝竹之音,颇有些附庸风雅意味。
攒局是陈总,在座都是商界有头有脸人物。只有纪星这颗愣头青,寸步不离跟在韩廷身旁,跟着他进去,跟着他落座。
待坐下,纪星才看见同桌还有夏璐,她左边坐着同科老总常河,右边坐着位浓眉大眼、面相格外精明中年男人,怕就是她口中朱总。
纪星和她对视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下,移开眼神。
“今儿韩总是稀客啊,平日里难得能请出来。”夏璐右手边那位朱总笑道,“今晚得好好跟韩总喝两杯。”
她很受哄,眼里也浮起丝笑意,嘀咕:“也觉得。都听到,掌声很大,比别人都大。”说到这儿,她问,“韩总,你看过星辰战略书后没意见?”
“没。”他说,“苏之舟没跟你讲?”
“讲。就确认下。”她安心地说。
他听到这话,无声地笑。
她捕捉到他这丝笑容,莫名有些脸烫,再度扭头看窗外。只见秋天,路两旁有大片叶子随风飘落。
纪星眉毛揪成疙瘩,不服气:“哪儿装鸵鸟,这是有自己原则!”
“原则?”韩廷呵出声笑,“倒觉得你这人吧,说道德标准太高,为人着想,也不尽然。看你是尽好些不该要面子,忒在乎别人看法,生怕在外人面前形象不完美。不该硬时候犟得像石头,不该软时候又软得跟稀泥似。”
纪星被他说中心理弱点,登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转念又觉他这话意有所指,所谓不该硬时候犟得像石头,似乎指她最近对他态度。她莫名就想起那晚事,下子烧得耳根子都红。
韩廷见她突然哑火不吭声,又瞧见她脸上泛起诡异红晕,他琢磨半刻,回过味来。
那晚……她脸也这般羞红,人倒比白天里乖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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