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抽泣着,满面泪水,还在发脾气:“不要!”
韩廷回头,用力扯她腕子下,将她扯到身边,恼道:“说你这人怎就不知好歹呢?”
“就不知好歹!就不要你管!”
韩廷被她气得笑起来:“咱换句词儿行,还复读上?”
纪星更羞更恼,不知为何和他对峙,总是她失控而他云淡风轻掌握切。她叛逆心起,挣着手就不让他上药,仿佛接受他
她别着脸庞,嘴唇直颤,水珠子在通红眼眶里晃晃荡荡。
韩廷愣愣,眉皱:“怎还掉眼泪?”
她羞不过,拿手遮挡,手背上伤触目惊心。
他脸色变,将她往家里带。
“不要你管!”她发脾气挣扎,甩他手。
给她多少次手术,都会复发。这样志愿者不知道你是怎选进来,现在把她给你剔除,你还想留?留下来做什,做星辰试验史上块黑历史?你是开救济院呢还是当慈善家?这次不断干净,他们能反反复复狗皮膏药似粘你辈子你信不信?到时再来个手术七八次仍有后遗症新闻,你这公司要不要开?”
善与利较量,不过如此。
纪星脑子骤然麻木,徒劳而机械地说着自己都不知真假话:“治疗过程记录在案,能证明星辰没错。哪怕接受第三方检查都行。她……刚看见她后悔……把她扔在那里不继续治疗,以后就是个残废……”
“你到今儿还没弄清楚身份呢?你是个商人,真把自己当救世主?她要死要活,路都是她选。自个儿不争气,怨不得任何人。”韩廷冷声,“只道你端着副道德标准高高在上,却没料你愚善到这种程度。你好心收她,她怎待你?你以为她感激你,人家跟你眼里那个欺她压她丈夫条心,把你往死路上逼。她在门口闹事断你后路时候,想过你半分难处?!”
纪星彻底失语,突然间没任何情感。是羞,是愤?是怒,是恨?是嘲,是苦?是悲,是叹?她都不知道,只是眼睛很痛,鼻子很酸。
他再度拉住。
他愈是管着,她愈发情绪激动,是彻底什都不顾,孩子般闹脾气:“事不要你管,都说不要你管!”
他掐住她手腕往家里走,他力气太大,她挣不开,却也路较劲不给他好过。
韩廷开门,费力将她拖进屋内。里头窗明几净,是个别墅。落地窗外,秋阳铺洒。
他手牵制住她,手抽开墙边柜子,从里头提出个急救箱来,单手掀开,拿出药水棉签和绷带。
今日连遭背叛,平日合作愉快医生出事把她推去最前头,真心帮助患者却被家属绑架过来讹她……他们个个挑战着冲击着她自小信奉价值观。她不知道究竟是世道太险恶,还是她太书生气,太过理想化。
她本就被这番冲击搅得心力交瘁,原想强撑着解决问题再独自消化,此番却猝不及防被韩廷手撕开遮羞布,将她狼狈模样,bao露无遗——她就是那个滑稽而固执唐吉坷德。
眼眶越来越酸,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摁开车门锁,推开车门,逃下车去。
韩廷追下车,几大步上前,拉住她手腕将她扯回来,训斥道:“说你几句你还耍脾气,你这性子……”
话到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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