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听着都脊背寒,那头,朱总也有会儿没说话。半晌,他又笑起来:“这样吧韩总,这次您再加点儿?就敲定东扬。”
韩廷:“这话听着耳熟,像是上次您说过。那之后东扬出合同,这不,今儿又反悔。”
朱总还是那句话:“您产业大。不像您,就这点儿身家,您好歹再多给点儿。”
韩廷淡笑半晌,锤定音:“对朱氏收购案,东扬自此退出。”
“这……”
隔着薄薄道纸木门,她很快听到外间有人进来,是上次饭局上抽烟还取笑服务员那个朱总,说话声嘹亮而圆滑:
“真是不好意思啊韩总,您看您这忙,还麻烦您出来趟。实在是这事儿电话里说着太不正式礼貌,得当面向你赔罪。”
韩廷嗓音清淡无波:“不碍。收购是大事儿,再慎重些也无妨。只是听手下人说,合同都拟好只差签字,朱总又不满意?”
他语气平淡无奇,个“又”字却是显露隐忍不耐。
“哈哈。”朱总笑两声,“韩总您也知道,商人逐利嘛。朱氏药械发展到今天,是十多年心血,现在被收购,是不是得选个开价最高?别家出条件又高出东医,当然心动。”
并排走。
他淡淡瞥着她自娱自乐,任她由她。
没走出多远,在小区里碰上栗俪。两人很久没打照面。路秋子最近忙着跟小实习生谈恋爱,也没时间纾解她俩关系。正妻上门事件后,两人虽然不太僵,但也没和好。
这次碰上,纪星微微点下头。栗俪看她眼,又看眼韩廷,点下头,擦肩而过。
韩廷原打算带纪星去吃饭,但半路唐宋打电话过来,朱氏药械收购又出问题。这会儿得跟朱厚宇见趟。
“至于退出后,同科失去竞价对手,是否会降低现有条件,就看朱总人品。”
纪星听着,不免伸着脖子瞄瞄,透过木门缝隙,她看见韩廷端坐侧影,他侧脸轮廓分明,只是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
“都在这场子里混,能理解。谁也不会放着到手利益不要。这也是为什你前几次坐地竞价,屡屡谈妥之后反悔抬价,东医都没跟你计较,毕竟做生意,不是刀切买卖,讲究留个余地,有来有往。东医也不在乎那点小钱。”他说及此处,话锋转,“但凡事有度,朱总而再再而三地反悔,看这竞价怕是没个头儿。朱总这是拿东扬当跳板,觉着东扬好欺辱不是?”
朱厚宇察觉不妙,还打哈哈,想蒙混过去:
“瞧您这话说,东扬家大业大,谁敢和您过不去?只是个小人物,没什大理想。您品质高,讲原则讲诚信,说不二;可不行,得走走看看,为不着诚信道义那些虚头晃脑,少掉大笔钱不是?”
“走走看看。你当这儿是菜市场?”韩廷话说得随意,却已是相当不客气。
纪星听出他有正事要办,说:“你去办事吧,叫外卖。”
韩廷却还是把她带去。那是处喝茶地儿,包间里头宽敞古雅,道木屏风挡着里间。
韩廷带她进里间,说:“你在这儿待会儿,事办完咱们起去吃饭。”
纪星点头:“诶。”
韩廷拉上门出去,纪星把手机调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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