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韩廷说,转眸看向电脑,仿佛那头有天大事情要处理,让他无暇分心纪星口中这件小事。
时间,所有惶然忐忑化为失落,又化作激忿,她走上前去,近乎绝望地说:“骗你签字,偷你公章,跟你竞争对手签合同。你在星辰没有发言权。星辰以后会跟同科合作。”
韩廷看着电脑,眼睛里反射着屏幕白光,半刻后,他转眸,直视她,说:“知道。”
纪星问:“你不生气?”
韩廷反问:“你希望生气?”
终于,她慢慢挪上草坪,上台阶。又过两三分钟,他听见楼下开门关门声音。
他起身回书房,打开电脑,看电子文件。
家里脚步声不明显,但他有所察觉。某个时刻,他盯着紧闭房门看,知道她在门外。他盯着,直到门把手动下,他目光移回电脑桌面。
纪星推开房门,韩廷身西装在桌前办公,和往常无异。
听见开门声,他看向她,寻常地问:“回来?”
她知道。
可她就是要耍弄他,气死他,最好让他记辈子。
他这人从来不会露出半点生气模样,不知是太过礼貌,还是太过不在乎。她倒想看看他震怒样子。
定是疯,才这不怕死。
纪星跟同科迅速签完合同。律师会在第时间知会韩廷股权变更情况。
ao之眼机会;而她是陷入海难船,断桅杆裂风帆,痛苦,却毫无自救能力被他裹挟着卷进漩涡,沉入深深海底。
从未像那夜般疯狂折磨。
纪星第二天起来时,嗓子干哑,脑子昏昏沉沉。
她下床时小腹涨疼着,浑身都发软。又重新躺回去缓好会儿。
早上十点,韩廷不在家。
纪星哑然。和他对峙总是陷入怪圈。现在她像个可笑想要激怒大人小孩,而他如往常,冷冷静静风波不动地俯视切。
她徒劳地问:“欺骗你。你就没有什想说?”
“这话问反。”韩廷起身绕到桌子前头来,靠着桌沿,手插进兜
“嗯。”
他太过随意,叫纪星不安且疑惑——他难道不知道她骗他,把他卖?怎还能跟没事人样?
她站在门口,狐疑地判断。
韩廷问:“怎?”
纪星:“律师没通知你?……星辰股份变更。”
那天,纪星走进别墅小区,在门口徘徊好阵。这进门,什都会讲清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确看不透韩廷心,却也看得清他有多高傲自负,控制欲有多强。他最恨背叛,绝不会原谅她。很好,正合她意。
但……为什迟迟不进去。
韩廷站在二楼起居室窗口,看着楼下纪星。她穿着件呢绒大衣,裹着围巾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低着头,不停地拿鞋底蹭地面,就是不肯进来。
他看她很久,耐心等着。
她开手机看他定位,东扬医疗。
纪星在韩廷书房里轻易地拿到他签章。章子拓上红色印泥,有那秒她想作罢,但她终究没有,重重地盖上章。
她知道偷盖签章意味着什,可她也很清楚,待事情败露,韩廷不会追究。
以他性格,他会放过她,从此和星辰再不相干。
以他性格……她找他要星辰,他也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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