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愣愣,竟找不出话来反驳,隔半晌,才问:“既然如此,你所认为爱情又是什呢?”
彼时,西边阳光式微而朦胧地洒在公交后座两人身上,似温暖,又似薄淡。
韩廷看向她,平静地说:“所认为爱,大概要到人生尽头。回首之时,盖棺定论。”
纪星沉默。
最终,她看向窗外,说,
“那为什没结婚?”
“人家心里头有主。”
正说着,夏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撩动她发丝,有缕拂过他脸颊。他神情微变;她慌忙去抓那缕发丝;他眼神追着那缕发丝看眼。两人目光像丝线般交缠绕过。
纪星把发丝别到耳后,摸到自己耳朵滚烫。
“你是可以接受跟相亲认识不久人结婚?”
纪星想,刚才就不应该坐在最里边。
她随口问:“你跟孟教授有私交啊?”
“嗯。他侄儿你见过,上次过生日,坐肖亦骁右手边那个。”
纪星略略回想:“噢。”
没话。
纪星假装认真整理东西,不注意这边情形。
跟孟教授告别后,两人走出研究所,正好辆公交车停在路边。韩廷看见路经站点有他们酒店,问纪星:“坐公交回去?”
纪星诧异:“啊?”专车还停在路旁呢。
韩廷已走向公交,回头看她:“过来啊。”
公交仍在等待他俩,纪星只好小跑上去,跟他道上车。
“不样。如果在起点就不够爱,恐怕没法走下去。
韩廷沉吟半刻,仍是说实话:“适合话,可以。”他曾经确这想。
纪星心里头有丝讽刺,问:“不怕半道后悔,没法从而终?”
“说‘从而终’那帮人,往往是最不确定。”韩廷道,“大部分要求‘从而终’人,不是因为爱,而是迫于生存需要。不然,就没人能跟自己合作,互相帮扶着走完自己问题重重人生路。”
纪星皱眉,质疑:“愿闻其详。”
韩廷说:“真正从而终人,不会将这四字挂在嘴上,更不会以此作为婚姻谈判筹码。不过,世人大都做不到。因为能随心所欲且准确选择爱人和伴侣,少之又少。不满意又不合适,起初爱会逐渐消减,自然难以走到终点。”
韩廷清楚她心里想什,但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去提。难道说跟孟家妹妹相过亲?本就不是什值得提事儿。让她误会也不好。她这人在感情上心窄,他不至于上赶着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不想,纪星看似随意好奇地问句:“你们那个圈子里人,会相亲?”
韩廷并没打算骗她,说:“会。”
“你也相过亲?”她侧眸看他。
“嗯。”
下午四点,车上没什乘客,韩廷下巴指下最后排。
纪星往尽头走,韩廷跟在她身后。
公交车启动,纪星鞋子有点儿小高跟,没站稳,忽然晃;身后,韩廷稳稳扶住她肩膀。
她T恤袖子是极小荷叶袖,韩廷大半个手掌握着她光露手臂,手心温度炙烫。纪星闷不吭声往前走。到最后排,她坐去最里边位置,拉开窗户。初夏微风吹进来,散走脸上丝热度。
韩廷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整个人圈在座位里边。明明只是并排坐,却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狎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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