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坐下来靠在车身上,摸出烟来抽。
风直在吹,草直在晃动。
世界很空旷,她什也没想,手搭在腿上,弹烟灰。抽完,她把烟头摁进地里掐灭,狠狠摁好几下,手指沾泥,又拧瓶水浇上去。
她无事可做,看着四周,坐不知道多久,忽
程迦说:“车修不好就算,放那儿吧。”
嬉皮士也放弃,“呃,这车是修不好。要不……你去哪儿,们把你捎上。”
他女朋友熊猫眼不乐意,抱怨道:“你问意见没?咱车后边放着东西呢,挤坏怎办?”
程迦没打算跟他们走,说:“不用,过会儿打救援电话。”
嬉皮士连连说抱歉,被女朋友拖着上车。他开着车,探出车窗和她挥手。
“嗯。”
“治过大象没?”
“给大象打点滴得用矿泉水桶那大容器。”程迦有年在非洲,和个黑人野生动物医生同行,所以解。
“狮子、豹子呢?”
“注射得用枪射击,或者先麻醉。”
程迦淡淡地说:“谢。”
年轻人拿工具给她车做检查。他女朋友,也就是烟熏妆涂得跟熊猫眼样女孩跟着下车,在旁边走来走去,目光落在程迦车内黑箱子上。
嬉皮士问:“你出门带这多东西啊?”
程迦说:“来工作,得带着工具。”
嬉皮士哦声,边修车,边有搭没搭地和程迦聊天。
有种想做爱冲动。
阳光温暖,枯草清香。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远处车轮声把她惊醒。她胸口轻轻起伏着,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空看会儿,眼底没有情绪。
枯草被她滚得乱七八糟。
她做个模糊梦。或许最近生活太无聊,所以她不时地想起那个眼带警告男人。
“姑娘,咱后会有期啊!”
年轻人爽朗友善道别还在高原上回荡,程迦却很快闻出不对劲,汽油味?
附近有汽油味。
程迦绕着车走圈,顺着几滴油渍找,打开油箱看,呵,凿个洞,加满整箱汽油给偷得干二净。
程迦笑出声,抬头看,那两个小青年早已溜之大吉。
“小姐,你哪儿人啊?”
“上海。”
“你个人出来真有勇气啊。”
程迦:“……”
嬉皮士是个话痨,过大概二十分钟,他还在问:“你最喜欢什动物啊?”
“小姐,你干什工作啊,怎个人跑来无人区?”
“兽医。”程迦分分钟撒谎不带脸红,她厌烦对方知道她是摄影师后那些千篇律、追根究底问题。
“兽医?”嬉皮士瞪大眼睛。
程迦观察着他表情,说:“算是野生动物医生。”
“专门给野生动物治病?”
她起身揉揉乱糟糟头发,侧头看,来是辆墨绿色吉普车,和她车同系列,但要高几个级别。
车近,停下,个嬉皮士打扮墨镜男探出头来,打招呼道:“嘿,车抛锚?”
“估计是废。”程迦说。
“帮你看看吧。”嬉皮士非常热情友好,准备要下车,副驾驶上年轻女孩拖着他手不放,看上去不情愿帮忙。
嬉皮士和她说几句,下车,冲程迦笑,“出门在外就得互相关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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