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儿肺水肿。”
程迦语气很认真地说：“哦，难怪会流鼻血。”
“……”彭野
时间又没说话
，她真有脸提流鼻血
事。
要不是他看出她有高原反应踹开她门，她现在指不定神游到哪儿去。
他看上去没心思逗留，要离开，走之前公式化地交代几句：“注意休息，氧气瓶在这儿。”
彭野盯着她看，鼻子里缓缓呼出口气，若有似无地咬下牙齿。
程迦表情坦荡，舀口粥喝下去，暖暖，胃瞬间舒服，“谁煮粥？”
彭野看着她吃，说：“石头。”
“他用什
锅？熬得这好。”米粥米汤都融在起，程迦说，“以后
也买个。”
“铁锅。”彭野答道。
彭野问：“身体不舒服？”
程迦说：“你手太冷。”
彭野回道：“怪没先把手捂热？”
“……”程迦淡笑声。
彭野没再搭理她，不发言地把枕头塞到她后背垫着，他胸膛和手臂笼着程迦，有简单肥皂味。
以后得把程迦当羊儿养着，她长好就能收羊毛。
有人推开木门，吱呀声。
程迦醒，睁开眼睛，房里亮着灯，白蒙蒙。
彭野进屋，手里端着碗粥。
“醒？”他看她眼，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说，“过会儿喝。”
吗？你少放点儿！”
十六道：“七哥让放。”
石头扔把树枝进灶里，柴火烧得噼啪响。他跳起来走到十六跟前，拆开纸包，“尼玛那小崽子又拿送麦朵。”
“他给麦朵看，没多少。”十六说着，又往锅里放。
石头跟割肉似跳脚，“够够，剩下都不够卖钱。”
程迦吞下口粥，道：“桑央尼玛说，你会听风，怎做到
“……”程迦以为是哪个牌子电饭锅，她抬头看他，“铁锅？”
彭野张开手，像个怀抱，比画下，“最原始铁锅和灶台。”
程迦点点头，说：“这个超市没卖。”
彭野没说话。
程迦问：“是高原反应？”
程迦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头，脸颊“不小心”蹭到彭野下巴，有点硬，温热，不像他手。
彭野脸僵下。
他弯着腰，侧头看她，两人距离很近，他眼神无声，程迦也平静地看他。她眼里有种独特底气，像从来不会害羞。
他拉好枕头，松开她，端起粥碗，“把这个吃。”
程迦接过来，堂而皇之地摸下彭野手，皮肤粗糙，骨节分明。
他放下碗，转身就走。
程迦开口：“起不来。”
彭野脚步停下，返回床边，伸手进她被窝，托住她后背把她扶起来。
她比看上去要轻很多，脸色苍白，嘴唇干枯，垂着眼睛，不像平时那犀利。
他手很稳，却有点凉，程迦微微皱下眉。
队里经费吃紧，得时常卖药材贴补。石头管账，往锅里扔都是钱，他当然心疼。
十六停下手里动作，说：“石头，她身体好，才能拍出好照片。”
石头没兴趣听，把纸包抢过来包好。
十六道：“她拍照片可以做宣传，在大城市办展览，赚钱都给保护区。到时，上头会给队里增加经费。”
石头眼睛亮，“你不早说？”他拆开纸包，又拿点放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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