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程迦冷不丁问：“你怎
知道这多？”
彭野答：“杂书看得多。”
程迦说：“什杂书，挺有意思
，推荐
看看。”
彭野回头看
她
眼，没说话。
彭野说：“小时左右……时间有出入也没关系。”
程迦不知他笑什，冷冷地看着地上影子，快速打断道：“阴影会因为太阳运动而移动。”
彭野又笑。他在雪层上重新戳个洞做标记，“假设段时间后，影子顶端到这里。”
他手指在雪地上画直线，把两个标记连起来，“太阳从东往西走，影子就从西往东。这条线是西东走向。”
程迦若有所思，半晌，点点头，“懂。”
他很清楚此刻她根本不想问他“看什”，她就是单纯地挑衅。
他突然发现不能再用原来方式跟她斗。他越狠她越反弹，他越冷她越来劲。
彭野看她会儿，淡淡地笑笑，转身走。
这下轮到程迦被动。
她在他身后问：“你笑什？”
几秒钟后，彭野转身，重新拿支烟，蹭开打火机。
“彭野。”程迦叫他。
“嗯？”他回头。
程迦说：“借个火。”
他还保持着低头捂火苗姿势。她手绕到他脖子后，握住他后脑勺。她踮起脚尖，歪头凑近他唇。
唇上，抽口，还抬眸瞧着他。
她眼瞳颜色很淡，眼形似桃花瓣，拖着冷媚眼尾，有点儿像小狐狸。烟太烈，她微咳下，轻轻呼出他烟，烟雾在两人面前弥漫。
“谢。”她把烟还给彭野，两只手指举在他嘴边，烟嘴对着他嘴。
彭野低头看着她，眼神微凉。
程迦说：“张嘴啊。”
“走吧。”彭野起身，搓搓手上雪水。
程迦问：“要是晚上呢？”
彭野说：“月光效果样。”
程迦问：“云把月亮遮住，白天下雨。”
彭野说：“树根处有蚂蚁洞是南，石头上长苔藓边是北，树皮粗糙面……”
彭野不答，嗓音很有磁性地道：“在野外，用笔直棍子或树枝，垂直插进地里，在阴影顶端做个标记。”
程迦问：“你刚才笑什？”
他置若罔闻，走回程迦影子顶端。
他回头看她拧眉较劲样子，这次是真觉得好笑，于是又笑，说：“标记后，去干别事，或者在附近等，你看干什？脸上没标记，看地上。”彭野指指脚下标记。
程迦：“……”
她烟与他碰撞在红色火苗里，疯狂燃烧。她呼吸着，火光大闪，烟燃截，像奋不顾身飞蛾。
她松开他，落回去，有理有据地道：“别浪费。”
彭野盯她看眼神又暗又沉。
程迦眯起眼睛，问：“看什？”
彭野抿着唇，隐忍地舔下牙齿。想起上次对她说“再这样，不会客气”之后，她骤然疏冷眼神和那句“彭野，你以后别栽在手上”。
彭野有点儿忍无可忍，皱眉，说：“你干什……”
她把烟塞到他嘴里，又把他手中自己烟与烟盒抽出来。
彭野含着那支烟，烟嘴上有她唇彩淡淡香味。他目光定在她脸上，稍稍低头，嘴微微张开，那支烟掉进雪地里，很快灭。
程迦看着他，不吭声。
彭野也看着她，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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