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还在生她
气，没搭理她。
肖玲问老板娘：“刚才她那衣服还有吗？”
“没
，这儿衣服都是自己做，只有
件。”
肖玲选另件去试衣间。
“
清理下。”老板娘跟过去，从里边拿出件白色羽绒衣，要往角落碎布堆里扔。
阳光白灿灿晃人眼，他影子虚幻在光线里，很遥远。
空气里有点燥热，昨天还是大雪，今天就是初夏。
他走到马路对面去，插着兜低着头，在看烟。
路上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挑着青菜担子，有人驾着羊车，还有……程迦视线里出现两个熟悉人，安安和肖玲。
两人逛进这家店，开始没认出程迦，还在挑衣服。
彭野斜过眼来看他，“咱俩试试？”
十六勾住他脖子笑，“哥，咱能别那
重口不？”
彭野手上拿着串红珊瑚头饰，中间颗淡黄色琥珀。他回头看程迦眼，她歪着头坐在柜台边，让老板娘给她编小辫儿，表情淡淡，隐约透着点儿不耐烦。
程迦抠着袖子上丝线，余光感觉彭野影子靠近，兜头罩下来。她头顶沉，额前发际线上压颗琥珀，珊瑚头饰分坠两边。
程迦无语地抬起眼皮。
老板娘带程迦到柜台边帮她编辫子。
等待间隙，彭野在店里四处走，最后站在挂头饰墙边看。
十六过来撞他下，笑眯眯地低声道：“七哥，感觉怎样？”
彭野搭上他肩膀，下力气拧。
十六痛得龇牙咧嘴，没敢叫出声，小声道：“错错，错。”
从隔间出来，彭野回身，低头看着程迦，说：“这家老板娘会编藏族姑娘小辫子，让她给你拾掇下？”
程迦说：“好。”
彭野掀开帘子，十六和老板娘坐在门口台阶上聊天，听到脚步声，两人回头，表情相当微妙。
可彭野相当淡定，就像刚才他是去后边和程迦聊天样。
彭野抬着帘子，让开条路，给身后程迦先出去。
肖玲眼看见内层商标，拦住，“这是……”
老板娘道：“前边那姑娘不要，扔这儿看以后裁布能不能用上
等走近，安安这才发现，“程迦？你这打扮真好看，像藏族姑娘。”
程迦问老板娘：“编好没？”
“好好。”
程迦起身走。
肖玲低声道：“安安，算，旅途里见着人，回去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彭野已转身走。
十六站在不远处看程迦，红珊瑚特衬她肤色，他竖起大拇指，“程迦，不错！”
程迦懒得应他，问老板娘：“还得多久？”
“快快，还有十几根。”
待会儿，彭野和十六去对面铺子买烟，程迦坐在这头，看着彭野高大背影融在烈日下。
彭野松开他，去拿挂在墙上串珊瑚珠子。
十六揉着肩膀，问：“那你们刚才在干什嘛？”
彭野说：“打架。”
“打架？”十六呵呵几下，谁信呀。
他于是问：“打得开心舒爽不？”
十六张大嘴巴，“程迦，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程迦说：“穿什都好看。”
十六大笑道：“对对对。”
老板娘起身走过来，道：“再把头发编成小辫儿就最好。”
彭野说：“你帮她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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