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戈问道:“什怎回事啊?”
彭野抿着唇停几秒钟,说:“人家小姑娘,怎觉得你句句话都刺她呢?”
班戈说:“你心里有鬼吧,觉得句句刺她。”
彭野下子倒不知该说什。
“那得快点儿工作快点儿……”班戈话没说完。
彭野问:“辣吗?”
程迦正吃到半路,含着面条摇摇头。
班戈最终没再多说。
班戈和他老婆很快把面吃完,家里活儿多,也不等着,就下桌。
班戈老婆抱着面碗就笑。
班戈问起程迦,彭野答句,程迦答句,说是来拍照片,算是同事。
班戈问:“你们在大城市住惯,来这儿可不习惯吧?”
程迦说:“没啊,都挺好。”
班戈说:“刚来新鲜,待久就受不。”
班戈还在数落:“再不管就烂到骨头,你说严不严重?昨儿你什事这赶啊,找个内行处理伤口都要你命?”
彭野摸着鼻子,察觉着班戈也不知怎来劲,他咳几声,岔开话题:“扬措哥俩怎不上学?”
“今天星期天!”
程迦又扭头望向高高天空。
彭野身上伤口处理好,班戈老婆也准备好早餐。
彭野眼。
班戈家房子是石头做,靠着墙壁很凉快。前后通间,大门对着后门,通风。
程迦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早上风敞着吹,凉丝丝。班戈家两个儿子十来岁,个在院子里赶羊群,准备出去放羊;个在磨棚里套驴,准备磨面。
程迦端着相机给他们照相,照几张后两个小伙子发现,不好意思地笑着跑开。
她身后两人在对话——
彭野也很快吃完,见程迦还在慢慢吃,他望眼在后院打磨农具班戈,对程迦说:“去后边看看。”
程迦嗯声。
彭野走到后院,太阳已经升起,照在黄沙上。
班戈回头看他眼,继续干活。
彭野走过去,微微皱眉,“你今儿怎回事啊?”
彭野沉静地看眼班戈,他性格彭野很清楚,眼瞅着他今天说什都不对味。
班戈无视彭野,又问:“你在这儿还得待多久?”
程迦说:“回保护站,拍几天照片,就回。”
班戈说:“吃完面你们就得赶回站里?”
“嗯。”
小木桌上摆好四大碗手擀面,撒胡椒红油,萝卜咸菜。班戈老婆是个不善言辞女人,只是抿嘴笑着拿手指,示意程迦坐。
程迦坐上小板凳,发现自己和彭野碗里有好几大块羊肉,面也更大份。班戈和他老婆则没有。
程迦拿起筷子,吃口面,劲道,香,是班戈老婆自己磨面又手擀出来。
班戈问:“吃得惯不?”
程迦点头,“好吃。”
“胡来,居然放着不管,让它自个儿血枯。”
“蹭点肉,没伤着血管。”彭野大事化小,想轻描带过。
程迦这才回头看彭野,他脱衣服,赤着上身,皮肤上堆刮伤痕迹。
班戈包好子弹伤,拿镊子给他清理手肘上模糊烂肉,火气更大,“伤口里还有玻璃!不处理就往沙漠跑,中午沙子上四五十度,不烂才怪!”
“那时不疼,也就忘。没你说那严重。”彭野没事地笑笑,察觉到程迦在看他,抬眸看眼,又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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