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风声四起,西北风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放慢车速,羊湖附近没有人烟,也没有藏羚。
走到处没什积雪背风山坳,众人下车,发现藏羚杂乱脚印以及车辙印。
再开车往前走,有几只离群藏羚在雪中跋涉,看到车辆便落荒而逃。
他们在离二道洼还有公里地方停车,十六和石头下车,先步行去前边探个情况。其他人则把车开到隐蔽
雪越下越大。
开出去没多久,彭野车开到个山谷处,爆胎。他停下车换胎,修车工夫,石头说:“赶去羊湖吗?”
彭野说:“对。”
石头又问:“说是黑狐和买方交接地点在羊湖南边二道洼?”
“是。”
车开得飞快,程迦支接支地抽烟。
过冰原,到沙漠。达瓦问:“程迦。”
程迦没吭声,好会儿,才道:“怎?”
“你担心七哥吗?”
“不担心。”
淡淡挑衅和不屑,如初见。
彭野就笑。他不是不知危险,但他选择更坚定。
他弯下腰身,目光与她齐平,眼神和之前很多次样,似要把她看进灵魂里,“程迦,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
她回报笑,“好。你放心。”
她是他软肋,却也是他铠甲。
,摸着摸着,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等着。”
分道扬镳,不知前路。坎坷祸福,且自珍重。
他没再多说,拍拍她肩,转身离开。
“彭野。”
石头犯愁,“羊湖那边这会子有羊群迁徙,不知道会不会碰上杀羊?”
彭野没答。车修到半,风雪里有辆车开过来,是附近几位牧民,问需不需要搭把手。
彭野说不需要,但牧民们都喜爱无人区武警和保护站队员,于是都下车和队员们聊会儿,直到车修好重新上路才分开。
可等他们车开出去很久,原先山谷里才出现三辆吉普车。保持着非常安全而谨慎距离,跟着越野车车辙,往西去。
快到下午三点半时,保护站三队两辆车赶到羊湖东边。蓝色湖面上水波荡漾,雪花跟盐巴似从灰白天空中裂下来。
“可担心。”达瓦笑笑,“不,应该是有点儿紧张。那多年恩怨,今天终于要结。”
程迦没吭声。
隔会儿,达瓦坐起身指前方,“程迦,到班戈村长那儿后,咱们可以把人放在他那儿,赶回去支援七哥。”
“十点方向?”
“对!”正说着,前边出现三辆绿色越野车,达瓦愣,“四哥他们!”
彭野望定她。忽然有瞬想吻她,但没有。他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迦在风里立秒钟,冷静而决然地转身。
上车,对达瓦说:“你看着他们三个,开车。”
她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看到彭野车走,她发动汽车。
秋天金黄高原上,他们沿相反方向,拉出条越来越远线。
他回头,“嗯?”
风吹着她发丝在飞,她异常平静、认真,在说个承诺。
“如果你走,也会走。”
彭野心头阵冰凉阵滚烫,“程迦——”他不是不知危险,但他选择更坚定。
欲说什,但须臾间她已又启唇,“或许也不会。未来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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