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蚊虫很多，咬她
脸颊脖子手脚，她仍在练习那句话：“你……”
夜深
，电闪雷鸣；终于，她听见卷帘门哗啦打开，很快，灯光朦胧。
她抬头望，盯着那扇窗。
屋子里各种响，拉椅子，开电扇，踢厕所门，尿尿，冲马桶……
像是过
个世纪，少年料峭身影出现在窗帘上，幕布拉开，金黄色光芒破天洒下。
夕阳斜在上边，半明媚半深渊。
面包香味让她饿。
她费力爬上院墙，爬上只有两双鞋宽水泥板，拉那扇窗，锁着。
她筋疲力尽，坐在狭窄水泥板上，稍微歪下身，就能摔下去。但那有什
用呢，能断条腿，死不人。
晚风风干她汗，变成白花花盐巴。夕阳照着她脏兮兮脸，她想起郑易说，
希望：
北野瞪着她，张开口，不发声。
陈念没有结巴，没有停顿，对他说：“你保护吧。”
你不要失望于社会，不要失望于人类。
她木然张张口，良久，发出个音节：“你……”
太阳落山，天渐渐黑，铺子里灯泡次第亮起，咔擦，咔擦。面包香飘过阵又阵，北野灯始终没亮。
陈念像只挂在窗外孤魂野鬼。
她轻声发着音节，练习那句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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