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住来这里,陈念睡得很沉,半夜隐约感觉北野开窗子,夜风吹进来,比风扇舒服。
不知过多久,迷迷糊糊,她听到水声淅淅沥沥从浴室传来。
陈念睡眼惺忪坐起身,从床
……
放学。
走在杂草丛生荒地上,北野问:“那个警察又找你做什?”
“问魏莱事。”陈念看到大片淡蓝色阿拉伯婆婆纳,蹲下揪几颗心形果实。
“他问什?”
正因可塑,所以教育与挽救,能把他们拉回来;严击与重罚,能把他们推出去。对社会危害更大。
可是,被害者呢。
郑易扶住额头,刚才连他也失控,何况受害者。不罚,罪如何恕?受害人愤与恨如何抚平。
“更何况,不排除有些孩子能改,有些改不。那些改不就该……”
“谁判断他是否改,真心还是假意。谁判断?你,,还是领导?如果以人标准来判断,你都不会做这行,因为那会有更多绝望。”
死般静默后,郑易也知自己失控,他把声音控制回去,说:“没人报案,也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然后呢?”这问题太残酷。
他们工作里,“调查清楚”往往等于给罪犯以处罚。可这事给不。
郑易心里陡升愤恨:“为什法律他……”
“郑易你别失控!”小姚叫住他,“不然你想怎样?全部关起来坐牢?他们还只是孩子。”
…”郑易揉揉眉心,“她说她走得早,后边不知道。”
“你去问那个女生?”
“嗯。她也不说。”
“去案发地附近问没?”
“让人去侦查。”郑易说,“还在找证人。”
“他好像……”陈念捏爆颗小果子,说,“知道什。”
北野:“嗯。”
陈念递给他束:“你玩吗?”
北野接过去,拇指与食指捏,爆炸开,响声很脆。
那晚,北野没怎说话,陈念也没在意。他们之间原本话就少。吃完晚饭,在书桌下复习,然后睡。
郑易再度苦笑,或许,人得学会竭尽全力;但也得接受无能为力。
只是目前他还接受不。
他垂下头,摇摇:“小姚,你明白那种被人信任,结果却让人失望感觉吗?”
“这种感觉能杀。”
他声音很低,像破碎般。
“孩子就能无法无天?”
“不能,可坐牢就能解决切问题?他们人格甚至还没定型。他们长成什样,们成年人有推不掉责任,因为塑造他们社会、学校、家庭、就是们这些成年人构建。
不管在哪个国家,西方还是东方,法律都对孩子宽容。因为他们还可塑。”
郑易苦笑:“知道。大学里,老师讲过。”
刑法学老师说,未成年人犯罪人格特点具有假象性,即使犯相同罪,其主观认识与成年人也存在差距,很多甚至并未形成真正犯罪人格。
“你觉得魏莱死和这件事有关系?”
“不知道。”郑易用力搓着脸和脖子。他想把这件事弄清楚,想知道陈念到底怎。这憋闷感觉他快忍不。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看你情绪不稳。”
“是!是情绪不稳。魏莱罗婷她们早就该被抓起来!”郑易猛抬头,拳捶在桌上。
小姚噤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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